修剪完了眼前的盆栽,婉妃看了看还算满意,便放下手中修剪盆栽的剪刀,左手接过司青手中的茶托,右手捏起茶盖,轻轻刮动茶汤表面浮起的茶叶,然后捏着茶盖,将茶盖倾斜,再把茶杯送至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清亮的茶汤。

喝完茶的婉妃将茶杯递回给一旁的司青,瞥见她脸色不算好,缓缓开口:“怎么了你这丫头?大清早就闷闷不乐的,谁又得罪了你?”

听见娘娘同自己搭话,原本在独自生闷气的司青顿时就炸了,不管不顾地开口道:“娘娘您还有心思在这修剪这些花花草草呢,荣妃她都要骑到您头上了。”

她这副模样像极了在外打架没打赢,回家见到家长就疯狂告状的小孩。

婉妃又拿起剪刀,淡定地开始修剪另一盆盆栽,漫不经心地问道:“她怎么了?”

“荣妃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昨夜哄得皇上将一月后宫中中秋宴交给她来操持。”司青脸上满是不忿。

婉妃修剪杂乱横生枝叶的手一顿,旋即又稳稳地继续,“这你从哪打听来的?”

“奴婢根本不需要去打听,那荣妃就一大早自己宣扬得整个后宫都知晓了。”瞧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真是上不了台面,远不及自家娘娘气度的千分之一,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她操持便她操持,你干甚如此气恼。”剪短枝条的咔嚓声在房间里时断时续。

司青见自家娘娘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她有些着急了起来,“可在我们国家这中秋宴向来是由国母亲自操持的,这往年也是您来操持,您一向操持得很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今年却突然间换成她了,奴婢只是为娘娘感到委屈。”

婉妃不以为然,站远了些观察盆栽整体,思索着哪里还需要再来一刀,“这有什么好委屈的,这中秋宴又没刻着本宫姓名,正好趁着今年本宫可以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