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浴桶的那一刻,体内的热潮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方式卷土重来,而且是在极短的时间内热潮成倍地增长,没有防备的赵亦泽顿时手脚脱力,腿一软无力地往地上栽去。
原本听见出水声的沈离淮猜想着赵亦泽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了药性,她便反过身去,正好看见赵亦泽在她面前倒下的场景。
她不假思索地上前想要扶住他,不料迎面而来的冲击力太大,她不但没有扶住赵亦泽,反倒是自己变成了他的肉垫。
这次她可没有上次那么幸运,那次赵亦泽帮她撑开了一小块空间,这次他是扎扎实实地倒在了她身上,将她砸得头晕眼花。
这时的赵亦泽已然被强烈的热潮烧得双眼通红,神志不清,他挣扎着微撑起身来,双眼微眯盯着身下人,涣散的眼睛想要极力辨认“他”是谁。
他不清楚要得到怎样的答案才会令他满意,他也不清楚他希望现在躺在他身下的人是谁,他脑中一片混沌,像是被打翻的颜料,各种各样的颜色搅拌在一起,最后得到的就只是一滩混乱的黑……
朦朦胧胧间,他看见了那双眼睛,那双天天出现在自己梦中,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的眼睛,他也看见了那白皙纤细脖颈上的那颗黑痣。
虽然他看不清身下人的长相,但这并不重要,他知道,“他”就是自己那个唯一的答案。
瞬间,他放下了所有警惕与防备,朝身下人露出一个柔软的笑,算不上灿烂。
那是严冬向初春的过渡,算不上真正的温暖,却能带来切实的暖意;那是月落星沉时飞舞着的流萤,算不上真正的明亮,却能独自照亮一方;那是纯粹的欣喜,眼前人正好是心上人的那种幸运让他虽身体如被烈火噬烤,但内心就像是漂浮在高高的云端。
躺在地上的沈离淮本就被赵亦泽砸得有些懵,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结果看到他的表情之后,她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