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么在这?”“刚醒来的”沈离淮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茫然与惊讶,掀开被子摇摇晃晃地就想向他行礼,被他拦住了,“不必,你现在有没有何处不适?”他将被子重新给她盖好。
坐在床上的沈离淮沉默了会儿,像是在认真感受,“身体有些酸痛无力,外加头有些昏沉之外,并无他处不适。”
那就好,赵亦泽心中的担忧总算散了些。
“嗯,徐太医说这是发烧的正常症状,喝了药你就能好了。”赵亦泽将装了半勺药的汤匙递到她嘴边,他深邃眸中是罕见的外显的柔情,像是雪融草青时外泄的那丝春意与暖意。
沈离淮看了眼,这黑乎乎的药单是闻着她都隐隐反胃,她才不喝。
她的余光瞟到了赵亦泽端碗的手,骨节分明,形状极好,就是那修长手上的一个正渗着血的牙印有些碍眼。
那是……她咬的,刚刚她是故意的,她咬他咬得那么重,他也就是这么云淡风轻地承受下来,似乎对他来说这一小伤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沈离淮心中颇不是滋味。
“皇……皇上,奴才自己来就行了,以前的这个时辰皇上您都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您回去吧,奴才会没事的。”
沈离淮伸手,示意他将药碗给她,赵亦泽看了她一眼,没躲开,顺她的心意将碗递给她,只是并无离开的意思,定定地坐在原处,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沈离淮被他直勾勾地盯得有些尴尬,但她是真不想喝药,以前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发烧拖着拖着就好了,见赵亦泽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她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说道:“皇上,这药奴才待会儿会自己喝的,您就先回去忙吧。”
“喝完,朕有蜜饯。”语调柔软得像是在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