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人带着暖意的手就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停了片刻,确定了什么后便抽离了,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盯着她,好长时间他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他是谁?赵亦泽吗?
手的触感倒是差不多,都是满手的茧,但给她的感觉不太像。
赵亦泽看她时就像一只饥肠辘辘的狼盯着一块肥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入肚方才甘心,目光极具侵略性,虽然他平时看她的目光都比较克制,但她这两世都是当兵的人,对周遭的环境极为敏锐,不消多少心神便能感受到赵亦泽眼中那异常的炙热。
想到赵亦泽她便不自觉有些走神了,她很早之前是察觉到了他对她的特殊的,不管哪方面的特殊,可那时她没有多想,只是一股脑地将其归结于是因为他那个尚不知在何处躲着的心上人。
这人不一样,因为长久的注视,她是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但却感受不到一点侵略感,他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温煦得像春日里最早吹开繁花的那抹风,缱绻又极轻。
再说了,要真是赵亦泽深夜来看自己,也不至于会偷偷摸摸从屋顶进来啊,他直接从门那进来就是,又无人会拦他。
这么“痴痴”凝望着自己,难道是她无意之中撩到的烂桃花?
那人又不动,跟株树在她床边扎根了似的,目光黏在她身上,这样被人看着还不能动分毫,时间一点一点挤过去着实有些难熬,沈离淮便故意天马行空地想些有的没的,这么一想,也不知是哪戳到了她的笑点,她眼睫微微抖动,装睡差点当场破功。
她忍住笑意,思绪渐渐回到正轨。
她呢,现在对外的身份是个太监,再烂的桃花也不应该被她撩到啊,赵亦泽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又不知道,哪个男人会被小太监撩到?
她也没有歧视太监的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