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雪,怎的未撑伞?”

他眉头微皱,沉稳的嗓音染上了风夹雪的凛冽。

原本是李宁见雪下得愈发紧,怕他着风寒,就想叫人去他的寝宫拿披风与手炉,叫的是个脚程快的太监,后来她自告奋勇着要去。

见她在自己身边呆不住,赵亦泽便也就随她去了,这个王公贵族的专属武场离乾清宫不远,他未问为何她去了这么久,只是帮她拍去帽子与肩头的雪。

“奴才喜欢大雪,便就没撑伞,您放心,这披风未被雪染湿,手炉也还是热的。”她缩在毛领中的脸笑着,眉眼弯弯,可以看出是真的开心。

她将手中卷得严严实实的披风展开,连同手炉一起递给他。

他看了眼她通红的双手,没再说什么,只接过披风,将其扔给李宁。

“手炉你暂时帮朕拿着,双手握牢了。”

他转头继续拿起弓箭,拉开,瞄准,射出,一气呵成,流利得就像在做一件非常平常的事一样,那支箭将之前射进靶心的那支箭劈开,重新占据了靶心,紧接着是第二,第三,第四支箭……

沈离淮见随着赵亦泽手中的箭不断射出,靶心的箭不断地被劈开,从始至终靶上就只有一支箭,箭永远占据着红色的靶心,就像一直没有变过。

赵亦泽的箭术出乎意料的好,他的手太稳,动作也太流利了,之前在边关的她还可以同他比上一比,可她都几个月未曾摸弓箭了,难免有些生疏,她需要练练才能找回以前的那种感觉。

但自己从调到他身边开始,就没见过他出现在武场练箭,他这命中率一点也看不出生疏的模样,若是他未在暗中练习,那便只能用天资卓越来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