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是碍于舅舅的缘故,她倒是不怎么敢对她下手,只敢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同她争一争,她又不在意那些鸡皮蒜毛的事,是以在舅舅去世之前,她们二人几乎没什么来往。
虽是在宫□□住了这么些年,她是一点不了解顾娇的华羽宫,但舅舅去世后,顾娇倒是渐渐对她的长信宫烂熟于心,毕竟她经常来。
梅妃一路走过,没碰到任何人,路上寂静到有些荒凉,独留强撑着的辉煌装饰昭示着从前的风光。
看来现在的华羽宫同她破旧的长信宫也没什么不同,同样的无人,同样的荒凉,同样的……任人宰割。
躺在床上的顾贵人脸色苍白地喃喃呓语,挣扎翻动着,似是被梦魇住了。
她脸色惶然焦急,似是在梦中逃亡,慌张地脚一踏,令人窒息的坠空感让她猛然醒来,有冷汗从她额角滑落,她粗喘着气,双眼无神地盯着上方的床帐,迟迟难以平复心绪。
那是什么?
她做了什么梦?为什么她会这么害怕?
顾贵人尝试着去回忆梦的内容,可那些画面像是被什么不透明的东西裹住了,无论她如何凑近去窥探,都无法看清,她只记得那仿佛刻入骨肉的窒息感。
不知是不是因为梦的暗示,她原本已有些好转的喉咙此刻又肿胀疼痛了起来,声音很难发出,连呼吸都都会带起闷痛,她想喝点水润润喉咙。
“云珠……云珠?”她躺在床上,声音沙哑艰难轻唤着云珠的名字,不过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云珠!”她扯着嗓子声音大了些,没有回应。
她缓了会儿又换了个人,“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