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淮的冷不但没有扑灭齐彦盛的燥,反倒让他的怒火越烧越旺。
离淮那臭小子从来都没对他这么冷漠过,他对他从来都是玩闹亲昵的态度。
他做错了什么?做错事的不是那狗皇帝么,他们不应该是同一战线的吗?这臭小子为什么要对他冷脸?齐彦盛感觉委屈。
怒火中烧,他不甘地嗤了声,“他的土地,他的臣民,他的决定,既然他都不想要,我们作什么拼死拼活守着这处?”
夜深了,齐彦盛再生气也下意识压低了嗓音,澎湃的心情只能以低低的声音发出,胸中的那股郁气通过喉间,将他的声音横冲直撞成嘶哑。
这番激烈的顶撞就不知他是在气昏庸无道的皇帝,还是在气态度冷漠的沈离淮。
沈离淮抬手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发出闷响,这次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重,打得齐彦盛脑袋嗡嗡作响。
“说什么浑话,什么叫作他不在意我们就不守了?我们守这片土地是为了他吗?你一个土生土长在这处的人还好意思说这些话。”
沈离淮心中火气远比齐彦盛大多了,是她硬生生将火压下去,齐彦盛那不知所谓的话让她火气上涌,濒临爆发。
沈离淮逼近齐彦盛,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从小就没了母亲,几乎就是在你家附近的姨婆们照顾大的,你是她们奶大的,她们哪个没给你缝过几身衣裳,哪个没给你做过几餐饭?小时候那些臭小子总悄摸摸欺负你,还不是因为他们不满母亲对个外人那么好……”
沈离淮每说一句话,神色就越发冰冷迫人,像是想将面前的人凌迟。
齐彦盛不敢与其对视,那冰刀似咄咄逼人的眼神看得心里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