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局遇害后,有关他的事几乎成了他的执念和逆鳞,但作为一个称职的警察本不该如此情绪化。

赵立安一开始如同出鞘利剑般笔直的脊背被沉郁的愧疚压弯些许,他无力松开了腰间的手,看着温冬嗓音艰涩道:“对不起。”

不知道他是在为他的冲动还是在为他们对卧底的放弃。

听了他们的交谈,大抵猜到过程的唐璐看向温冬的目光也变了。

这么说温冬是被组织抛弃的卧底,但她不但仍旧坚持信念蛰伏在犯罪集团,还在自身难保之际来帮他们,冒着被他们被当作叛徒的风险。

温冬的坚持信念义无反顾的形象一下就在唐璐心中立起来了。

设身处地,如果温冬真是那些拼死拼活后被组织说放弃就放弃的卧底,她只会对这嗤之以鼻。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什么心怀坚定信仰,能为别人牺牲的人就是了。

温冬扫了眼李映川也跟着放下的手,身侧白皙手指通红,有些地方甚至还青了,可见当时他压下赵立安拔枪的手用了多大力气。

法医和医生差不多,职业生涯都在那双手上了,赵立安咋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呢。

身为大反派“后妈”的温冬也难得地有些不爽了。

她笑了笑,语气淡淡道,“没事,反正叛徒这个帽子在头上也戴两年了,习惯了就还觉着挺暖和的。”

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

自嘲的玩笑话像把刀子直插赵立安心口,他抿紧了唇,眼中的愧色更浓了。

低着眸静静听着的李映川倒没发现温冬在帮他找场子,扫了眼侧方悄悄踮起的脚和已经有些发抖的小腿,原本充当背景板的他开口道:“先坐下再说吧,温小姐脚上还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