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能看见倒映在她眼珠上,属于自己的肮脏画面。
宋蔼瞳孔微缩,正当他怀疑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温冬倏然移开了目光。
她说:“可是我不信。”
“林小姐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那巨大的敲门声连我都听见了,我当时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那人彻底消失,她会难过吗?”
温冬轻笑道:“你知道她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她说她知道自己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死在那人手中,她没有先一步下手的原因不过是怕年幼的儿子被送进福利院,还背负着家暴男和杀人犯儿子的名号。”
“林小姐并非没求助过,但久而久之他们都不想管了。”
“听说宋警官是缉毒警察的遗孤,想必清楚吸毒者被判定吸毒成瘾可以对其强制戒毒,复吸的可能性有多大,更何况是没什么人想管气焰嚣张的家暴男,您真的相信他们只是缺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有人生来就是滩烂泥,自己扶不上墙,还恨不得拖周围人和他一起下地狱。”
“宋警官您最清楚不过的不是吗?”
*
踮脚站在小凳上的男孩强忍着眼泪,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女人肿得高高的脸,“妈妈肯定很痛吧?”
为了不让儿子一个人呆在家害怕,她蒙住了他的眼睛,将他一起带来了医院。
林陶佳努力朝他笑了笑,温柔安抚:“没事,妈妈不痛。”
虽然没能亲眼看见,但他能想象爸爸用了多大的力气。
爸爸也踢过他,他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身体像是被一下子拆开了一样。
贾林远满眼心疼,像妈妈以前哄他般在她脸上轻轻吹了几下,“呼呼呼……痛痛飞走了。”
林陶佳微愣,抬起酸痛的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嗯,痛痛都被吹走了。”
贾林远轻轻抚了抚妈妈的肚子,“妹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