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穿着他之前的衣服。
“我目测的尺寸,所以可能不太合适,以后再带你去买新衣服。”
小男孩看了眼她的笑脸,默不作声地接过了衣服。
他出来之后看了,那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公文包还在,钱和存折也在里面,知道她应该不会离开。
但不知怎么地他还是站在了门口。
小男孩很快就换好衣服走出了浴室,捣鼓医药箱的温冬抬头,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会儿。
他太瘦了,她买的衣服似乎大了点。
温冬弯腰拨了拨小孩湿漉漉的头发,“头发没干就睡觉会生病的,走吧,姐姐帮你吹头发。”
小男孩顺从地跟上她的脚步,任由她摆弄着他的头发。
头发在温冬的指尖和热风中变得蓬松。
放下吹风机的温冬看着小孩缓慢眨动的眼睛轻声问了句:“是不是困了?”
小孩摇头。
温冬还以为他在逞强,她揉了揉他手感超好的头发,安抚道:“上完药就能睡了,再坚持一会会儿吧。”
小男孩只是看着她抽离的手,没说话。
不困了,在她的指尖离开他的头发之后。
上药时发现小孩衣服底下的伤远远要比看起来的多得多,温冬顿时就觉得她对那老畜牲还是过于仁慈了。
咬着痒得慌的后槽牙,手上的动作却是轻之又轻。
在涂药涂到后面,看着瘦到嶙峋,肩胛骨突出,连脊椎骨骨节的形状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后背,那上面大片大片的淤青红肿简直触目惊心,烙铁一样烫进温冬眼中,让她眼眶发酸发胀。
再一次觉得她还真是作孽,自己想都不愿再想一次的经历,非要让别人体验。
正奇怪涂药的手怎么停了,小男孩就感觉到背上一烫,让猝不及防的他轻微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