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等他来。

很久,或是一瞬,有规律的脚步声从右边传来,看似盯着窗户发呆的温冬耳尖微动,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

他来了。

眼眶发酸,对面玻璃窗上的雨水映入眼中,在温冬眼中蜿蜒。

从远至近,皮鞋踏地不慌不忙,丝毫没有要在她身边停下的意思。

心脏跳动频率逐渐和耳边的步伐声重合。

突然,近在咫尺的声音被截断,那人在她对面停住了,高大的身材将窗户挡了大半。

温冬心脏随之漏了拍。

她察觉到了男人死死盯着她的目光,凶兽般的目光,像是想将她的脸盯出个洞。

温冬极力压着复杂心绪,目光从雨水蜿蜒的窗户落到男人身上。

与此时坐在长椅上温冬视线齐平的是男人的腰。

指甲陷入掌心,疼痛才能为此刻的她带来零星安心。

像第一次遇见他一样,白大衣里是灰色西装,很好地显出他修长的身材。

目光缓缓上移,本就超出正常频率的心脏擂鼓般越跳越重,在看见男人那张斯文隽永的脸之际,胸腔的鼓噪喧嚣到达最高点。

得知李映川死讯后,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还是医生看不下去了,给她开了安眠药。

在靠药物维持的睡梦中,她经常会梦到她被拉回了小说世界,但总是在快要看见李映川脸的时候突然惊醒。

可这次她看见了他。

连她的梦都不愿进的他。

全然失控的心脏重得如同野马不羁的蹄子直直踹在胸口,疼痛的感觉让温冬隐约又感受到了被子弹穿过的伤口。

其实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都是由他给予的,心脏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