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侧冲过来的震虏营士兵也涌了上来,不顾头顶落下的箭枝,拿着手中的大叉竿去推那些搭在墙上的云梯。半空中的营兵吓得面无人色,唯恐掉落下去摔伤,好在下面扶梯的营兵又奋力将梯子往城墙上靠,梯子又好像弹回来一样往城墙上靠去。可未等梯子上的营兵定下心来,太平军的叉竿又伸了出来,继续将他向往推去。
城墙上,到处上演同样的一幕——忽而向后摔去,又忽尔向前靠去的梯子,以及那随着梯子飞来飞去的营兵惊呼声。梯子下面的绿营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梯子抵牢,梯子上的营兵立即露出狰狞面目,他们一手扶梯,一手举着长刀开始一级一级向上攀去。跟在下面爬上来的营兵则将刀咬在嘴中,两手用力扶住梯子,跟着头顶上的人毫不停留的向上爬着。
“上!上!快上!”
城头上正在厮杀,城下的绿营军官唯恐丧失良机,不断喝令着营兵们快爬上梯子,等到云梯上爬满人后,太平军的叉竿便再无法将他们推出,因为这梯子实在是太重了。
城头上太平军的面孔清晰可见,最上面的营兵开始挥刀准备砍杀那些太平军。然而手刚举起,另一边的垛口上却伸出一根叉竿来,这次却不是推梯子,而是直接朝他们扫去。叉竿的顶端是无比锋利的横刃,不仅能拦腰切断云梯,更可去割人的手臂。
“啊!”的一声惨叫,一名营兵的左臂整条的被太平军叉竿割去,人如断线的风筝向下摔落。下面的人猝不及防,一下也被带着摔落,一个带一个,六七个营兵一齐向下掉去,砸在那些扶梯的营兵身上,引发一阵混乱。
云梯也被一下砍断,断成两截倒了下去,刚刚爬起的营兵没有注意,一下被断梯给砸中,好在运气不错,整个人从梯子间的空档穿了出来。太平军开始用叉竿去割营兵后,清军的云梯顿时被砍断几十架,上面的营兵跟着梯子一起摔落,惨叫声彼此起伏。
第166章 攻守(五)
城门洞子里,营兵仍在那吃力的用盾车撞击城门,可撞来撞云,包铁的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叭”的两声,一直在撞门的两辆盾车终因用力过猛散了架。一见盾车散架,推车的营兵忙手忙脚乱的将散架的盾车搬到一边,带队的军官朝外急声叫喊,要外面的人赶紧再推两辆新的盾车进来。
城门楼子上,发现下面的清军又有盾车抵进城门洞子后,上面的太平军立即向下落石,两侧的近卫兵则举铳打去。
连续被城上石块砸中的清军也学了精,他们一边往城门洞子里推,一边两眼死死盯着城上,一看上面又有石块出现,也不用人发话,发一声喊就往外四周散去。太平军连续几块石块砸下,都没砸到人。
城上备的石块已经耗得差不多,青壮们还没有把新的石块运上来,砸了几块没砸到人后,城门楼上的太平军只得暂时停止抛石,改由近卫营的铳手去打那些清军。
铳子却对盾车毫无威胁,打在上面只听“噗哧”声,根本打不烂,不过铳子对推车的营兵却是威胁十足,吓得那些推盾车的营兵把巨大的挡箭牌顶在头上,然后一个个把身子缩在里面,只露出小半边屁股在外。如此一来,除了极个别实在不走运的倒霉蛋被铳子击中,大多数清军倒是能够安全冲进城门洞子。
轰隆一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进来的两辆盾车又重重的撞在城门上,震得城门微微一晃,掉落一片灰尘,门后堵实的石头也震动了一下,几块石头滚在一边。
“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