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着脸也好看。”

听着几个公子哥的嘀咕,刘圆圆心头有些不大舒服,冷哼道:“真是爱热脸贴冷屁股。”

就像没见过美人一样,她们这么多人在这,他们却径直奔向魏之杳。

她越看越不舒服,也不知有什么架子好摆,倒是会耍威风。

算得上什么呢?

也不过是个被宁安侯府赶出去的姑娘有什么好得意?

她的手帕交都知她心里不痛快了,忙附和了几句。

“也不知在傲什么,谁都不搭理,早这样何必过来?”

“人家是昭阳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哪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

“不就是瞧不上我们呗,也是,我们又不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也不是什么名门贵女,她怎么会与我们多说话?”

刘圆圆面色舒坦了许多,懒懒道:“兴许六姑娘不太想和我们玩罢。”

“不说这个了。”她目光在园里扫了一圈问:“我哥呢?”

几个手帕交望了一眼摇摇头都说没看见。

刘圆圆也没多想,许是哥哥有事她又将视线收回来和几个手帕交聊起了其他。

魏之杳又坐了会儿实在无趣,起身去找刘圆圆,提了要离开的事。

宴会上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她一个人坐着发呆,也没几个年轻姑娘和她搭话。

她能看出刘圆圆在带头排斥她。

魏之杳也没什么计较的心思,反正也玩不到一块去,这个结果兴许还不错。

“六姑娘不多坐一会儿?”刘圆圆有些不愉,嗓音沉了下来,“你才来没多久罢?”

魏之杳笑容冷淡,“还有些事。”

“可是我招待不周?”刘圆圆又问,认真道:“若是我招待不周,六姑娘只管说出来,若是就这样回去了,旁人不定以为我做了些什么事呢。”

魏之杳差点笑出来,这算什么,自问自答?

她既然不要脸面,她也没有给她留脸面的意思。

魏之杳嗤了声,慢慢道:“刘姑娘心里清楚,何必让我把话挑明白说呢?”

刘圆圆被噎了下,脸色愈发不愉,“六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把我请过来又特意让人孤立我,是想和我展示刘姑娘的能耐还是刘家的本事?”

“刘姑娘,别总把人当傻子看。”

“既然不是大度的性子,就别装给其他人看了,都挺难受的不是吗?”

魏之杳反问了声,笑着招招手,“春花秋月走了。”

“是。”

魏之杳才带着人往外走就听见园外一阵潮杂,吵成了一片。

“真是没脸见。”

“可看清楚是哪家的姑娘了,这么不知检点,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勾搭人。”

“去!抓来问问。”

魏之杳带着春花秋月出了园子,园外围着了一群妇人。

被簇拥在中间的妇人模样和刘圆圆有三分相似,魏之杳大概猜出是刘家的那位。

“这来的人毫无疑问是哪家的姑娘,去园里瞧一瞧就知道是谁了。”

“走!我倒要看看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勾搭人。”

“真是不要半点脸皮了啊。”

一群夫人气势汹汹的往园里走,路过魏之杳只点了下头,又进了园里。

“母亲。”刘圆圆忙起身,轻声问:“您怎么来了?”

刘夫人恼火的厉害,一想到在自己女儿设的宴上出了这种事,她心头就怒不可遏。

这传了出去,让圆圆怎么做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家什么样的人都能请进来设宴。

有些话刘夫人不好说,只隐晦的问了句,“圆圆,你可瞧见了这里有哪些人不在?”

刘圆圆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啊?”

“看看这里有什么人中途离开。”

刘圆圆下意识道:“六姑娘。”

刘夫人皱眉,“嗯?”

“宁安侯府的六姑娘。”刘圆圆微吐出口气,定下了神,“六姑娘中途离开了。”

刘夫人愣了下,想到刚刚路过的少女,皱眉道:“除了她呢?”

“除了她就没有了。”刘圆圆愈发糊涂了,小声问:“母亲是出了什么事吗?”

刘夫人想了想将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道:“你哥哥和一个姑娘滚到床上了,还被那群夫人瞧见了。”

她们在园里逛的时候,就看见刘胜平急匆匆的拉着一个年轻姑娘进了屋,再然后就听见一些动静传出来。

她们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听的懂是什么声音。

可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只得先带人到园里来问问情况。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敢来招她的儿子。

刘圆圆不傻,也明白事情大条了,这事一旦传出去她脸面都没了,忙让人在园里找。

问了一圈,问出了个结果,宁安侯府的五姑娘不见了。

有人看见她先前和刘胜平一前一后的出了园子。

刘夫人面色铁青。

五姑娘?

那个柳姨娘生的庶女?

怪不得往她儿子床上爬,这当娘的就不是个好东西,女儿能好到哪去?

妾室就是妾室,上不了半点台面。

“走!去把她给我揪出来!”

这事怨不得她儿子。

是那个五姑娘刻意勾引,明知胜平快和三姑娘成亲了还做出这种事来。

她倒要看看宁安侯府怎么给她个解释。

眼看着快成亲,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宁安侯府可真会养姑娘。

刘夫人自觉占理,也懒得顾忌女儿家的名声浩浩荡荡的带着人去抓了。

当晚,消息就传遍了京都。

宁安侯府的五姑娘不知检点爬上了姐夫的床,光天化日之下滚在了一起。

又有人指出她的母亲正是宁安侯宠着的那位柳姨娘。

各种风言风语传的满天飞。

都说宁安侯把妾室当成宝,硬生生的把庶女养成了不知礼义廉耻的模样。

更有甚者,开始怀疑起宁安侯府是不是也乱成一锅粥,才让小辈成了这副模样。

这话传到老夫人那,直接把她给气病了。

因着魏之妍这事,连带着府里其他几个姑娘名声都受了影响。

尤其是三姑娘魏之悦这会儿都快气死了,恨不得将魏之妍给掐死。

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婚事却被她给搅和了。

就算她嫁给刘胜平,心里也会膈应,自家丈夫和妹妹滚在了一起。

何况能不能嫁还又是一回事,这事一出,刘家也得掂量着能不能娶宁安侯府的姑娘了。

这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魏之杳耳中。

晚间,一起用晚饭的时候,昭阳大长公主特意将这事给提出来说,“幸好将你从宁安侯府给接出来了,不然这事定会影响到你。”

魏之杳因为早早出来住,免受了这些风言风语,也因为昭阳大长公主的存在,没人敢议论。

魏之杳应了声,弯着唇笑,“还是外祖母有远见。”

昭阳大长公主脸上带笑,“快用饭罢,以后少与她们往来省得出事。”

魏之杳知道她在关心自己,轻轻应了声好。

昭阳大长公主这才继续用饭,途中又和温氏提了提魏卓然的婚事。

魏之杳吃的快,和两人说了声先回了屋。

春花扶着她往回走,忍不住道:“这五姑娘真是个不安分的,三姑娘定下的人她也去抢?”

她想说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好歹也算个主子。

“被宠的没脑子。”魏之杳嗤了一声,“我倒是比较好奇宁安侯的反应。”

毕竟是宠到大的女儿,要什么他都给,不分青红皂白的只相信魏之妍的片面之词。

现如今到了这时候,也不知他是什么反应。

面对外面的话,她希望魏宏远也能像当时落水一样问都不问直接相信魏之妍。

听着宁安侯这个名声,秋月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侯爷自己作的,怪得了谁?

放着她们姑娘不宠,偏生宠着那五姑娘,也不知脑子进了什么水。

“侯爷脸上表情一定很精彩。”春花倒是没那么多顾忌,笑着道:“别说是她,就算是柳姨娘都讨不了好,老夫人这下定不会轻易的饶过他们。”

魏之杳应了声,颇为期待那边的反应。

至于魏之妍,她没有半点同情,她就是典型的又蠢又坏,不值得她去同情。

况且,她可没听人说是下了药。

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既然她自愿的做出这种事来,就应该承受这样的后果。

魏之杳垂下眸,神色漠然。

宁安侯府一夜鸡飞狗跳,下人们都没睡好觉。

老夫人病倒了,侯爷又是从朝堂被人抬回来的,至今还未醒,闹的人心惶惶。

听人说,侯爷刚下朝就听到人在议论,和老夫人一样当场被气昏了过去。

第二日,老夫人幽幽转醒,神情已经没了先前的震怒,沉声吩咐,“去把五姑娘给我叫过来!”

伺候的丫鬟都知晓,老夫人这是真的动了怒。

若是她发火或许这事还没那么严重,可她这副平静的语气便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吩咐完,老夫人又问道:“侯爷呢?”

“侯爷还没醒。”伺候的丫鬟小声说了句,生怕触到老夫人眉头,“说是下朝被气着了。”

老夫人眉头一皱,呵斥,“没用的东西!”

若不是他宠的柳氏和五姑娘,如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连带着侯府的名声也没了,这简直在打她的脸,让她如何不气?

“老夫人。”丫鬟掀了帘子进来,“五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