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帮你请了律师了。这是他的材料,你看看满意不。”白雁云从手袋中拿出一叠材料一边说:“你的事情公司的人还没一个知道,多亏了你前天的电话交代,他们对我代理你的位置也没说什么。”
白向云没接材料,静了一会摆摆手说:“不用请律师了,我这案也没什么好请的。”
“可是……”白雁云看看一边的高凡:“高大哥,你说呢?”
高凡敲了敲头壳:“是没什么好请。案情也没什么不清楚的。形式和程序会有法院那边的律师做。”
“只是……”白雁云丹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眼中满是担忧。
高凡笑了:“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不说别的,单就自首这一条已经足够了。当然,是(死)缓还是(有)期就要看法官。”
“哪个……他们那边会不会……”白雁云看了看哥哥,终没说出“何雪蓉”三个字。
“应该不会。”高凡又和已成罪犯的好兄弟吞云吐雾,“案情他们也了解。还从死者身上提取到了dna和向云不同的体液,没什么值得他们纠缠的。该怎么定(罪)自然由法律说了算。”
白雁云这才安心了点,看向自己自小崇拜的哥哥。
她当然知道这哥哥不愿意请律师不是因为高凡说的那些,而是他的责任感和对法律的信任使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做了什么就必须得承担什么。这是白向云从小就言出力行的话。从军和成家后,他更将这责任感发挥到极至,父母朋友亲人对他满意到挑不出丝毫瑕疵——即使是何雪蓉那边的家人也一样。
“怎么才一晚就打架了?还和中队长干上。”正事聊完,高凡又转回刚刚于所长说这事情时的疑惑:“要是他火起来,一枪崩了你都行,还没处申冤呢。”
“一晚?”白向云笑起来:“昨天你前脚才走,我就在后面和那些‘同窗’干上了,现在我是整栋监仓的老大。”
高凡听得睁大了眼睛,别人不知道,但常年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他可清楚得很,要做一个监栋百多号各色罪犯的老大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那不是仅凭武力就能做到的。但现在白向云做到了,还只是用了一晚的时间。
“你啊……”高凡摇了摇头,不知说些什么好。
“我哥是天生的领袖。到哪里都是。”白雁云显然不知道其中诀窍,天真的语气中满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