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认？”东方不败摇了摇头，苦笑道，“他根本不想见我！如果我们拆穿彼此的身份，他肯定会有意避开我。假装陌生人或许是更好的选择，至少大家都不会觉得太为难。”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他从来就不曾真正属于过我。在他心里，一直都只有任盈盈。我也早就看透了，只要他幸福，也就足够了。”

赵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对于东方不败的这番话，她完全能够体会。赵敏曾经在《笑傲江湖》中饰演东方不败，对于东方不败的遭遇自然不陌生。东方不败为了令狐冲，几乎舍弃了自己的一切，甚至为了救任盈盈，挖出自己的心，牺牲自己，去成全令狐冲和任盈盈。

“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很不值得吗？”赵敏问了一句。

东方不败淡淡一笑，道：“不然，又能如何？”

转过头，看着赵敏，说道，“你其实还不是一样？唐晓生心里只有龙姑娘，对你不冷不热，但是你还不是一样执迷不悟。”

听她一说，赵敏心里微微一热，坐到床边，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的想法曾经和你一样，觉得唐晓生根本不喜欢我。因为他总是有意避开我，甚至连和我单独吃顿饭的机会都不给。”

缓了缓，继续说道：“直到半年前，我们一起被困在月牙岛上，被一群持枪杀手攻击。当时，他为了救我，竟然用身体替我挡下了子弹。幸好子弹没有打中要害部位，否则，他可能活不到现在。”

“经过这一件事后，我便知道他并非不喜欢我，而是不能喜欢我。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他需要对小龙女负责，对于其它女子，便只能忍痛割爱，假装无动于衷，甚至有意口是心非。”

东方不败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赵敏沉了沉，对东方不败说道：“以前，我也觉得上天对我特别不公平，为什么要让我失去张无忌。不过，现在我不再这么想了。因为我突然觉得上天对唐晓生其实才是最不公平的，唐晓生失去的不只是一个爱人，而是许多个。他虽然得到了小龙女，却要失去更多他心爱的女子。当我正在承受失去他的痛苦时，他或许也在忍受着失去我的痛苦。而他要承受的，实际上比我多得多。”

东方不败缓了缓，说道：“说到底，你还是在他为着想。”

赵敏摇头：“其实，为他着想得最多的人，是龙姑娘。如果龙姑娘愿意，她随时可以和唐晓生结婚生子。只是为了照顾我、任盈盈、王语嫣等人的感受，龙姑娘答应推迟婚事，甚至愿意让我们住在唐家。”

“如果将来龙姑娘和唐晓生结婚了，你打算怎么办？”这时，东方不败突然问了一句。

赵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呢？”

东方不败同样摇头：“我正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的。”

说完，两人对视一下，不由同时笑出声来。嘴上虽然笑着，但是心里更多的则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