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很清楚了,不过单凭一个云南的御史同乡,肯定是不够的,毕竟戴大宾是翰林,翰林和御史都是清流,谁怕谁来?
那么沐家在这京师,肯定还有某个势力不小的人,只是……这个人是谁呢?
只有找到这个人,才能解决问题。
叶春秋便道:“云南沐家,与谁的交情最是深厚。”
书吏的眉头轻轻地凝了一下,忙道:“小人不知。”
叶春秋只看他脸上的变化,便知道他不是不知,而是不想说,怕惹麻烦。
这很好理解,毕竟在翰林里做书吏的,其实是最灵醒的人物。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圈子,书吏也是如此,他们各自会交换一些京师里错综复杂关系的情报,甚至有的老吏,对某家大人从地方官那儿收到的冰敬炭敬都了若指掌。
叶春秋不由在心里想,这件事若是继续放任下去,戴年兄只怕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非常之时,该行非常之事,叶春秋的脸拉了下来,突然将茶水朝案头一泼,案头上一沓厚厚的实录便浸了水,墨水渲染开来,顿时糊成了一片。
这书吏愕然,一时弄不明白叶修撰为何如此。
就在他愕然的时候,叶春秋便正色道:“大胆,你竟这样不小心,毁坏了如此重要的公文,王书吏,这件事,本官绝不和你干休,明日就提请国史馆侍读周学士,开革了你……”
书吏惊得瞪大了眼睛,卧槽……这明显是栽赃陷害啊,而且还作得如此的明显。
王书吏打了个冷颤,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忙是跪倒在地道:“请大人息怒,小人……小人有一件事要禀告,叶修撰,小人听说那沐家和御马监的张永张公公相交莫逆,每年的时候,沐家都有一大队的车马将许多的云南特产送去张永在京中的外宅,沐家的一些子侄到了京师来,也是张永安排他们在上四卫或者是勇士营差遣,小人就知道这么多了。”
张永……
叶春秋愣了一下,想不到还是个老熟人,只是这个家伙和自己如此不对付,若是认识的人倒还好,还可以去求一求情,现在只怕……
叶春秋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道:“沐家怎和张永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