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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后的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个小疙瘩,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什么,虽然朱厚照没有明说,她却已是明白了意思,便自嘲地笑着道:“噢,你不必说了,哀家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杨廷和,怕是自己非要作践自己,拿着这个筹码,想要要挟宫中不成?又或者是他已经万念俱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呵……当初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说着,张太后又朝叶春秋笑了笑,道:“春秋,既然劝不成,那就别往心里去了,这事儿啊,哎,也是得看缘分的。”

口里虽是这样说,可张太后的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唏嘘的。

朱厚照心里又闷闷不乐起来,却也不好说什么,唯唯诺诺地道:“是,是,都是儿臣的错。”

正这样应着,一个宦官却是兴冲冲地从外头跑进来,道:“娘娘,大狱那儿来了消息了,说是杨廷和……杨廷和说,自听了镇国公的劝,决心洗心革面,而今已是将死戴罪之臣,愿为娘娘抄录剩余的经文……”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请封郡王

张太后素来是最看重规矩的,这个宦官冒冒失失地跑进来,若是平日,张太后是定会生气的,可是从宦官的口里听到这消息,仁寿殿里的人顿时哑然了。

朱厚照的嘴巴张大了,他猛地愣了一下,他依稀记得,叶春秋和那杨廷和不是不共戴天来着的吗?怎么转过头,就听了叶春秋的话,洗心革面了呢?

倒是这时,张太后终于喜笑颜开起来,道:“这也算是好兆头啊,是佛祖保佑皇帝,那还愣着做什么,让他好生抄录吧。”

打发走了那宦官,张太后故意嗔怒地看着叶春秋,道:“春秋,你也真是的,你既说动了他,却还和皇帝来蒙哀家是不是?倒是差点让哀家败了兴头,这是好事啊,总算了却了哀家的一桩心愿了,倒是多亏了你了。”

叶春秋连忙说:“这只是儿臣力所能及的事。”

叶春秋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这件事不大,不过叶春秋总是不喜人失望,而且张太后素来对他不错,他更不想张太后因为这事而要闷闷不乐好一阵子,现在既然事情成了,至少也求了个心安了。

倒是朱厚照对着叶春秋挤眉弄眼的,张太后处在内宫,或许不知叶春秋要说动杨廷和需费多少心机,可是朱厚照却是明白的,劝自己的仇人做好事,这样的事容易吗?

朱厚照心里惊讶得很,偏偏还得乖乖地听张太后说了许多张罗着法会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好不容易和叶春秋一道告退出来,还未离仁寿宫,朱厚照也不肯上龙车起驾了,便磨着叶春秋道:“春秋,这事儿是怎样办成的,那杨廷和怎么会肯呢?朕想不明白啊,哎呀,他不是和你不共戴天的吗?”

叶春秋看着朱厚照八卦的样子,忍不住抿嘴一笑,一面走,一面道:“陛下,臣先给他看了曾文广等人的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