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我起身笑着对雪儿问到:“对不起,之前太忙没来得及问,你在巴黎的手术怎么样了?我这个人就这样,一忙了就有些丢三落四了。”
“没事,医生说这次手术是已经彻底清除那些恶性肿瘤了,以后不会再发作。手术后观察疗养了很长时间也没出现不良症状。”
雪儿的回答感觉就像向上司汇报般详细,而我此刻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她本不应该浪费太多的时间。
“哦,那就好,大家都挺担心你的,特别是梅姐老李他们。”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总是刻意淡化自己。
“是的,让大家担心了。恩,对了,你的腿怎么样了?”雪儿的话语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甚至有些不可理喻,因为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蚂蚁。
“没事,没事的,现在都可以踢球了。”说完以后,刚好老李也过来打哈哈,于是大家东扯西拉聊了一会儿就都复位工作了。
看着玻璃对面若隐若现的雪儿,看着这个自己最近几个月以来一直苦苦等待,望眼欲穿的熟悉身影终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我却似乎快乐不起来。
机场以为看到的一幕反反复复的刺激着我这柔弱的神经。
看似平静的内心其实从没停止过纠结,我是应该选择辞职一了百了,这样也避免自己成为雪儿幸福的绊脚石。
也许是我真的太在乎太爱雪儿,让我的内心变得如此狭隘。我竟然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雪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至少我不愿意看到这一幕,我宁愿生活在一直莫须有的谎言之中。
所以我只有选择逃避,选择离开。但假如我这次提出辞职,那我相信一定没有挽救机会了。它几乎是宣告了我职业生涯的终止,和今后生活注定要走的轨迹。
因为事不过三,即使梅姐她们在挽留,我也没颜面再留下了。以我的风格,选择辞职不只是辞职这么的简单,其实就是选择了逃离告别雪儿。
当生命中没有了雪儿,这个城市对于我来说就已经毫无意义。我在努力拼搏奋斗也没有意义,至少我找不到为何还要这样的努力下去。
也许是对于再次辞职可能会产生的种种意想不到的恶性连锁反应,我的内心挣扎了很多次,最终还是不能下定决心要走到梅姐的办公室去。
中文吃饭的时候,老李走过来说雪儿回来了大家一起去聚餐,被我拒绝了。也许看出我似乎不在状态,老李也没太过坚持。
看着大家离去的背景,内心有些失落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好残忍。想想雪儿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般从巴黎手术归来,我却区区一起吃顿饭都不肯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