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财长叹一声,解释道:“根据吴毅的说法,似乎水利局监察室主任,也就是那个田建德,正是杨天赐手底下的马前卒。”

叶钧脸上现出一阵阴晴不定之色,好一会,才平静道:“财哥,你跟我说一句实话,若是这杨天赐死得不明不白,杨姐会不会难过?”

“绝对不会!这兔崽子竟然妄图炸死你杨姐跟小静,这种冷血无情的畜生,死上一万次都是咎由自取。”

胡有财恶狠狠骂了句婊子养的,然后才唯唯诺诺道:“关于杨天赐来江陵的事情,我还没跟你杨姐说。当然,我也希望你能继续保守这个秘密,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属,就算这血淡得一塌糊涂,但你杨姐心地善良,我担心她听到后,会做出鲁莽的决定。”

“财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现在先让我理清一下头绪,然后尽可能想出一条能妥善解决的法子。”

“好。”

挂断电话后的叶钧,只是平静的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神有着迷离。

对于杨天赐的忽然插足,叶钧始终搞不明白对方此举的用意。

要说来这的目的只为取得清岩会所的管理权,那么就没道理去沾染对他毫无益处的河坝工程。

这一点,叶钧很清楚,也很明确。

当下微微攥紧拳头,叶钧脸色一狠,既而迅速平淡下来,喃喃自语道:“哼!不管你什么来路,又或者来这出于何种目的,但只要你敢乱来,或者阻扰我的计划,威胁到我亲人,以及身边亲朋好友的人生安全。那么,我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你明白地狱到底有多可怕!”

于此同时,远在几百公里外的江陵市,华城海鲜的某间包厢内,杨天赐正翘着二踉腿,满脸玩世不恭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杯。

对于身前神色淡然的杨怀素,似乎杨天赐压根没有任何不适,但只有心细如丝的人或许才能发现,杨天赐在把玩青瓷茶杯的同时,额角的纹路会时不时产生晃颤。

这说明,杨天赐沉稳的面容,实际上完全是单方面的伪装,换言之,当下的杨天赐,一直在强撑着,不暴露内心深处的惊惧不安。

“怎么了?来这么久,都不舍得跟我说说话?”

杨怀素面若凝脂,浑身一股出尘脱俗,这股气质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但即便是凝视着她的杨天赐,也不敢升起亵渎的念头。

因为杨天赐很清楚,沉沦并死在眼前女人石榴裙下的男人,不多,也不少,刚好能凑够四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