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长,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个人能意识到自身的错误,已经足够引为佳话。再说了,关于河坝突然坍塌,相信也不是张局长愿意看到的,这都要怪那些无良黑心的商人,用政府的钱,造成坑老百姓的工程,这些昧着良心钻国家空子的商人,就算下了地狱,也不值得同情。”

叶扬升顿了顿,笑眯眯道:“张局长,你说对不对?”

“对,这些人,确实该下地狱。”

张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很清楚叶扬升是对着他指桑骂槐,甚至算得上当众羞辱他。可即便这样,在大庭广众下,依然得厚着脸皮装出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让张嵩升起一股强烈的屈辱感。

当下暗暗攥着拳头,但嘴上,却平静道:“叶市长放心,我会尽快挑选好信得过的施工队伍。”

“不必了,我已经物色好了一支值得信赖的施工队伍,领头的,是跟我出生入死的战友,也是与我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比亲兄弟还亲。至于他的为人,我更可以用人格作保。”

叶扬升大手一挥,说出一句让张嵩、邵良平以及程泽建心惊肉跳的话。

“叶市长,甄选施工队伍,岂能这么轻率?”

张嵩已经能意识到,若是让叶扬升在这场会议室一锤定音,那么接下来会衍生出多么糟糕的局面,当下急道:“需知……”

“张局长,难道我挑选的人,算是轻率,而你们水利局挑选的施工队伍,就值得信赖?”

叶扬升不冷不热打断了张嵩的话语,平静道:“十几年了!困扰江陵市的洪涝灾害一直得不到妥善解决,老百姓说这是天灾,但现在可是科学的年代!可是讲究务实的年代!可是破除封建的年代!是提倡科技兴国的年代!若是政府都不能做出表率,岂不是让老百姓们一直对这河神、天谴深信不疑?这不是老百姓的错,而是政府的错,是坐在这间会议室里所有人的错,与其这样,咱们倒不如主动摘掉自己脑袋上扣着的乌纱,省得误国、误民!”

叶扬升铿锵有力的话,一时间赢得在场不少人的支持与掌声。

张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压根没想到叶扬升竟敢这么快动手,而且还真打算撼一撼这河坝工程!

这才上任几天?这么快就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尽管这里面多少有着巧合的成份,毕竟江陵市的河坝不崩塌,兴许叶扬升依然会装傻充愣扮无辜。

可现在,河坝塌了,也直接给了叶扬升动手的理由!

面对眼下这种局面,脑子混乱中的张嵩忽然灵光一闪:“叶市长,您要让信得过的人参与施工,相信在场没人会持反对意见。可咱们政府历来都是按规章程序办事,可不能乱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