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常人会颓废、不甘,甚至自暴自弃。可张博非寻常人,有着在动荡十年内左右逢源的经历,有着委曲求全的隐忍,有着山来推山,水来推水的自负,更有着乱军袭身,而浑然不惧的定力。
所以,尽管败了,败得一塌糊涂,张博依然不会沉沦。
“这次,我输在轻敌,也让我彻底明白了,不管对手在自己眼里如何渺小,都要谨慎小心。蝼蚁尚且吃象,更何况我不是象,他也不是蝼蚁!”张博狠狠掀开棉被,阴沉着脸,“哼!董文太,不得不说,你确实调教出一个好外孙!”
叶钧这般年轻,就这么妖孽,也容不得张博不胡思乱想。否则,十七岁的年龄,能成为国内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亿万富豪?能整得他张博如此凄惨?
“唉,看情形,就算叶扬升没有参与,这做儿子的叶钧,八成也跑不了!”张博满脸阴霾,黑得能吓死人,“从杨家会与胡家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八成是这狡猾的小子在幕后一手撮合,也就是说,这小子在江陵的人力物力,怕已经超过了当初阿嵩他们。杨家会、胡有才这些年的势力、南唐众多纨绔子弟、几间etl公司,这还只是浮于表面的,私底下,怕势力更加恐怖!”
张博身子早已恢复,尽管还有伤,却不会冷得直哆嗦,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而我,现在能使唤的人,都是阿嵩这些年培植的人脉。看似不错,可与这小子一比较,怕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行!光这点人,岂能跟这小子斗法?就算灰溜溜跑回南唐,估摸着下场也一样!”张博脸上闪过一丝狠色,“从这场布局就能看出来,这小子已经不打算放过我了!哼!当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一刻开始,又何尝不是?这怨!这恨!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一死方休!”
张博分析的一点错都没有,打从一开始,他与叶钧,就只能有一人倒下。
张博确实恨叶钧,可若仅仅是受辱,兴许就会灰溜溜逃回南唐,夹着尾巴做人。毕竟敌强我弱,张博不会力拼,干出这等螳臂当车的傻事!可是,张嵩的死,已经从侧面得出结论的张博,岂会善罢甘休?这可是杀子之仇!是这一世解不开的仇恨!
同样的,背负着一世仇恨回到这个年代的叶钧,在亲眼见证过那一幕家破人亡后,心志磨尖的叶钧,同样将张嵩一伙人恨到骨子里,连带着张博,亦是如此!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张嵩敢这般肆无忌惮,叶钧用屁股想,都能猜出这张博肯定没少在幕后出馊主意!
就在张博考虑去哪搬救兵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咚咚咚……
“来了。”
张博阴沉着脸,打开房门,以为是儿媳妇喊他吃饭,却没想到儿媳妇只是欲言又止站在一旁,显得很拘束。
张博有些疑惑,四下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约莫着有四十来岁,另一个,很年轻,绝对不超过三十岁。
“张主任,您好,这是我的名片。”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从腰包里取出一本小证,说是名片,实际上,却是一本印着党标的小册子!
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