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的,王三千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耐,只是一边看着投影,一边神游。
叶钧将王三千的神色看在眼里,之所以要让王三千看这些民生疾苦,原因就出在要赌王三千亏欠的那些人,必然有一户甚至十几户都需要救命钱!以王三千的性子,能惆怅到那等地步,这笔钱断然不会仅仅是救命钱那么简单。既然要还债,也必然跟当年残忍屠杀的十几户村民有关,是病?还是揭不开锅?又或者是天灾人祸?
这些,叶钧都猜不透,也懒得猜,他此时此刻只是让王三千看着这民生疾苦,然后吃顿饭,安安心心送他离开清岩会所。
“真不打算留我?”
看着叶钧满脸笑意客客气气将自己送出大门外,王三千也闪过一丝惊讶。
“不留,尽管我很想你留下,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你既然要选择离开,留下你,没任何意义。”
叶钧摇摇头,笑道:“这是我的名片,收好,如果有机会想过来讨一杯水酒,或者他日遇到困难,欢迎随时找我。”
王三千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下了名片,平静道:“欠你的一万块,我会想办法还给你。至于欠你的这份人情,若有生之年你遇到麻烦,可以让人到村子附近找我,一般我会在太阳落山后出来。”
“还在介意那句不能在太阳底下行走的话?”
“不是介意,是实情,我这人不是那类食古不化冥顽不灵,只要是对的理,我都能接受。”
王三千满脸平静的点点头,缓缓道:“其实你说的很对,我若是光明正大跑回去,不是还债,而是造孽。若没有以往那些至今历历在目的罪孽,或许就算不能说衣锦还乡,但最起码也能堂堂正正归乡。可现如今,却只能锦衣夜行。”
王三千说完,就朝叶钧跟满脸戒备的阿辉点点头,随即就拎着挎包,潇洒离去。
“叶少,就这么让他走了?”
阿辉满脸不甘,也不知是计较王三千走后他的功夫梦就这么泡汤了,还是对王三千先前的不敬之举耿耿于怀。
叶钧转过身,拍了拍阿辉的肩膀,笑道:“辉哥,放心,不出意外,三天之内他王三千必定会打电话求我。”
“叶少,您这么肯定?”
阿辉显然有些惊讶,但却未曾怀疑,在他心目中,叶钧做起事来绝对是神乎其技,这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容不得有任何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