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难。”
董文太若有所思瞥了眼汪国江,平静道:“难不代表就放弃,你曾建议过惩治贪官污吏,但却忘记了商人的无往不利,若商一日还奸,这官岂有不贪之理?但这奸,也分大奸与小奸,贪,同样分大贪与小贪。正如小钧所说,若能现在做起,百年后,留给后人的必然不会如我们现在这样,起码这条路,会好走得多。”
“攘外必先安内,百姓当放首位!”
“恩,一直以来我并不希望上面对小钧感兴趣,所以就连那份《论城市建设与工业化污染》,我也一直藏着。可现在,怕咱们手上这份报告,早就传到京城有心人的手中,对小钧来说,这或许是福,但同样也是祸呀。”
“别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相信,老钟现如今已经开始着手处理这事了。”
汪国江猜得没错,当钟正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手中的信息后,整张脸就显得很古怪,还连续拨了十几个号码。或许这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件让叶钧光耀门楣的事情,可如果叶钧现如今的身份是一名政客,而不是商人,那确实不打紧,相反,前程似锦青云直上还指日可待。
可恰恰相反,叶钧却是商人,而不是政客,最关键的,在底层百姓心目中,叶钧还是一个天大的好人,更是在港城这种刚刚回归的特区,拥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人气!所以,这稍稍处理不好,除非叶钧放弃经商,改走仕途,否则,难保不会有人借此大做文章,肆意诋毁叶钧其心可诛!
政客的心理一直极为复杂,而现如今恐怕就连天海党内部,都有可能动类似的心思,更别提远在千里之外的燕京。
毕竟一名满腹经纶,且获得民心拥戴的治国能臣,对一个励精图治谋发展的国家而言,断然不是得之我幸失之吾命,而是得不到,就只能就地销毁!钟正华可不希望到时候国家将叶钧逼走,逼到其他国家里,那样不仅对国家而言是一种损失,对老百姓来说,同样是一种损失。
与钟正华有着同样担忧的人断然不在少数,就连一些身处京城的大佬,也同样有着这层担忧。毕竟叶钧本就已经有着让国家为之顾虑的底气,如果真将叶钧逼走,那么,港城特区的老百姓是否还愿意相信六八九那个特区政府,是否还愿意相信这个港共政权,还真就说不准。而且澳城眼看着回归在即,京城大佬们实在不希望在这敏感的时期里再捅出篓子!
所以,那位任职国务总理的老人在跟钟正华通过电话交流意见后,已经得出结论,那就是,下达封口禁令!尽可能让叶钧这条“国思”考题的答辩如大江东去。
这是一场无形无影的风波,恐怕就连叶钧这位肇事者都没想到在台上的答辩竟会引发如此动静的地震,而此刻的叶钧,正与杨静手牵着手,漫步在天海公园的林荫走道中。
“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叶钧疑惑道。
“对,王哥说了,越早将连续剧拍完,就越能让大家省事。而且考虑到国庆节咱们要一块出国旅游,所以我想多拍些关于我的剧本,这样到时候就不会有太多的顾虑。”
“别累着。”
叶钧轻抚着杨静的发梢,他跟杨静一样,都经过一番细致的打扮,只要不是熟悉他们的人,断然不可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