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顾喻。”
“护城河,我同学,好像掉下去了……”
“派人……派人来找!”
“我他妈让你派人来!死不了!我说死不了就死不了!”他死死咬着牙,面前的护城河仿佛化身成一只贪婪可怖的猛兽,鼓动着他本就绷紧的神经,声音嘶哑,“让他们滚过来!操!我让你派人!”
挂了电话顾喻像疯了似的冲桥下,桥的四周喊:“任北,任北!滚出来!别让我生气!你过来!出来……”
一狗一猫也叫的凄惨,顾喻不记得他上次这么绝望无措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他妈一刀划开他胳膊,又好像是他妈压住还年幼的他要戳瞎他……
“嗡……”
他整个人一僵,呼吸艰难地拿起电话,一只手拿不住,两只手一起扶着按了接听键。
“喂……”
“同桌……”
天籁也不过是这两个字这样,顾喻那一刻又哭又笑。
他带着两只打车回到家,钥匙插了六七遍才插进锁芯里,拧动钥匙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
任北面色苍白地坐在别墅客厅里,旁边坐着他妈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是谁?不重要了。
他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任北,实实在在的,实体的,有温度的,完完整整的任北。
“同桌……”任北眼眶红着,过了两秒用尽全力地反拥住他,“顾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