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醒了,两个人接吻被你父亲抓现行,那个女的也看见了,估计会知难而退。”
庄穆笑叹一声:“得亏是我爸,换成我妈,毛非得再往病床上躺一天。”
裴黎勾了勾唇,目光凝固在不远处新抽芽的树枝上。
庄穆听他没声了,问:“还在医院?”
“没,在星垂天野,帮庄周喂猫浇花来了。”说罢调侃一般,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分得你弟弟这一星半点的兴趣爱好?”
“那,”庄穆说笑,“下辈子吧。”
电话里又没了声,昨夜今朝的暴雨在此刻暂歇,乌云未散,没有放晴的征兆。
裴黎发觉自己非常失落,他转过身,拿起浇水壶:“你不是说上周光顾着陪我了,堆了一堆事情没处理么,挂了吧。”
“刚开完会,抽支烟的功夫还是有的。”庄穆问,“星垂天野怎么样?跟你那一百平的小房子比起来,如何?”
一盆盆多肉小巧可爱,裴黎怕自己失手把它们淹死了,索性放下水壶重新趴回窗边,他玩笑道:“明知故问,这还用比么?还没他这一个阳台大呢。”
“送一你套?”庄穆的语气听起来无甚所谓,“你自己看看,还是我给你选?”
裴黎垂下脑袋,无声地笑了片刻才问:“真的啊?那我可不客气了。”
庄穆敲定道:“我给你选吧。昨晚幸亏有你忙前跑后的。”
电话挂断,裴黎维持着姿势没变,唇还弯着,盛满苦笑。
毛非不在,他用不着欺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