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勉猛地站起来,金属的椅子腿在水泥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撑在桌上,双目猩红地低吼道:“庄、周!”
庄周同样沉着目光:“你阴险歹毒地威胁他,甚至诅咒他,我稍微以牙还牙罢了。”
他拿着文件袋起身,似是嘲笑:“研究方向是大脑记忆,还真是学以致用。”
说罢再也不理会回荡在这小小屋子里的哀嚎,拧开门,走得干脆利落。
五月是天气宜人的时节。
傍晚的云海被霞光浸染,美妙得胜过油画。
保时捷停在一条林荫小路的侧边,车顶断断续续落下几片香樟绿叶。
庄周倚靠在车边,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眼前是一片人工湖,有人在踩船,嬉笑声都传到这条小路来。
庄周有些出神,循着笑声也想起一些可以称作是美好,但已经不心动了的往事,更多的,是苦涩。
他无法失忆,但是记忆有容量,也有保存期限。
而他的非非,正在亲力亲为地铲除那些陈旧的苦涩,用他期盼已久的甜蜜来霸占他的记忆,来霸占他的全部。
庄周拿掉烟,望着湖里悠闲戏水的野鸭子笑叹出声。
想非非了。
再多沉闷和烦躁缠身,只要想一想非非就能轻松不少,仿佛身边开起一朵朵可爱的桃花,要人情不自禁地好心情。
天空浮现出壮丽磅礴的火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