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叹惜一声道,“陈公,你也当知道,如今岭南已经变了,大势所趋。聪明人知道顺应时势,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固执的做那螳臂挡车的事情。你去劝劝陈龙树,莫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陈智略皱起眉头,“太子,越王,我们陈家对朝廷向来忠心耿耿,上次广西之乱,这次高州之乱,我们陈家都是积极出兵。朝廷不能卸磨杀驴!”
李超却是摇头。
“过去,你们确实是地方世袭,但如今是大唐,不是梁陈隋。过去的那一套,到今天已经不管用了。如今你们还总是沉浸在过去,那是没有半点好处的。看看宁长真、冯暄、谈殿,看看冯盎!你不想陈家,重蹈他们的覆辙吧!”
陈智略沉默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也是事实。
时代变了。
大唐不再允许岭南有世袭的割据者。
“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但我不能确保最后他能听从我的。”
“假如有必要的话,我是说假如。假如昨日之平乱功臣,明日变成了叛乱者,那么本王会毫不留情的镇压粉碎他。你应当知道,别说陈龙树有几万私兵,就算加上端州你的几万人马,你们也绝不是朝廷的对手。要击败你们,对朝廷来说不过如同是碾死一只虫子。”
“我的话不是威胁,而是事实。顺应潮流而不应当逆势而行,如果你们愿意听从朝廷的调令,那么陈家依然是岭南的豪族,你们的财产,都会得到保障。莫要为那些自己无法保住的东西,而失去更多!”
陈智略心情复杂的告辞退下。
他来到陈龙树帐篷的时候,发现这位侄子刚发过雷霆之怒,把帐篷里的东西砸的一团糟糕。
见到叔父进来,陈龙树红着眼睛道,“我绝不妥协!”
陈智略将一把打翻的椅子捡起摆正,然后坐下。
“冷静一下,清醒一点,好好的用用脑子,想想你在做什么,想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