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如何,比起最基本的生存,尊严面子统统不值一提。
如今和季家撕破脸皮,不再顾忌颜面,也不再顾忌惩罚,只为自己爽快,心情舒坦极了。
统子说得很在理,有些时候,越隐忍,就越会被别人蹬鼻子上脸,渐渐的就会发现,周围全是恶人。
其实,只要适当的反抗,就根本不用担心他人一定会反击,反而会让一些狐假虎威之人知道害怕,露出懦弱的尾巴。
刘箐箐其人,可不就是狐假虎威么。
场面实在尴尬至极,便有和事佬一摇折扇出了人群,站定在裴云归身边。
“如此大喜日子,云归姑娘过度揣测二位小姐的意思,却也是不合适的。”和事佬一袭白袍,面如冠玉,端的的是风流俊逸,只是一开口,便让裴云归皱了眉头,“两位姑娘的意思,乃是京城儿郎骁勇善战,风度偏偏,使得姑娘们心生敬意,向往不已,绝无轻浮之意,岂能用区区四个‘观赏男色’的字眼打发?”
裴云归当即冷笑。
心道:放你的狗屁。
幸亏4322还在补充能量,处在宕机之中。
要是裴云归骂出的脏话被他听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顿嘤嘤嘤,然后一面念叨着甜妹宿主学坏了,一面给她加一堆修生养息的典籍。
沈菱之亦是轻蔑一笑,眉眼高高抬起,盯着裴云归。
你看吧,无论你说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错的。
不要做虚张声势的反抗了。
是土狗,就该趴在地上狗叫。
沈菱之还未得意多久,那和事佬话锋一转,又把矛头对准了沈菱之一行人。
他折扇一扣,剑眉也皱了起来。
“沈菱之,你还在那里笑甚,你想想你自己,难道就没有错吗?”
“人家想走便走,想留便留。你吃饱了撑的管那么多作什么?”
和事佬说着,声音也不禁严肃起来。
“而你表面挽留,言语之中却暗含嘲讽,一个嫡出小姐,如此不知礼数,整日捣鼓一些肮脏事,尽给家族丢脸。这些年,姨娘教你的纲常礼教,都学进狗肚子里了吗?”
这无疑是把沈菱之那点龌龊心思,提到台面上来训了。
她轻蔑笑容立即从面上消失,当下捏紧了扇柄,怒容更甚。
他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像训小辈一样教训自己。
当真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吗?
见着男子对沈菱之的称谓,裴云归当下也猜到了男子的身份。
李胤曲。
其父乃圣上的亲弟文王,其母乃太子的太傅嫡女桂湘,文王妃的妹妹正是沈菱之的生母。
李胤曲便是沈菱之的表兄。
既然都是一家的,必然都不是什么好人。
裴云归恨屋及屋。
她轻轻行过礼,算是给对方打了个招呼,便扭头出了抄手游廊。
裴云归还没忘记任务。
从方才到如今,狩猎虽未开始,但裴云归的眼神却一直留意着周围。
抄手游廊之内,是聚集的华服贵族,游廊之外立着铁甲侍卫,马场内也只有驯马的马夫和嚼草的骏马。
没有异常。
甚至连一个可疑的人物都没有。
变故会以何种形式发生呢?
裴云归没有头绪。
不过,一般像这种帝王亲临的活动,一般都有重重侍卫守着,理应不会发生变故。
要是有,也极有可能是内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