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心里晨昏颠倒一番,而后抬头望望天花板,感叹道:“果然我还是不懂人心啊。”

管家:“……”今天小姐又在说奇怪的话。

萧时唏嘘完了,不敢到诺曼面前乱抖,领着海洛去看小毛驴,毕竟她这次能逃出来也是有小毛驴的功劳。

豪华马窝已经搭好,萧时过去的时候,小毛驴正将一只蹄子往旁边的美人马上凑,连皮都还没碰到,美人马一个眼刀甩过去,后脚一甩,就把小毛驴踹得翻出一朵花来。

这熟悉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小毛驴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见到萧时,跟惨遭家暴的儿子见到慈祥的老母亲似的,涕泗横流地把长脸往萧时面前一拱,叽里咕噜地乱叫着,抱怨诉苦两不误。

萧时一脸问号的茫然微笑,非但没听懂,还被忽然放大的驴脸吓得后腿几步。

她虽然听不懂,但美人马显然是听懂了,鼻孔翕张,喷出一股雾气,怒气冲冲地迈着豪放狂野的八字步走过来,又给了小毛驴一脚。

萧时默默地盯着,而后欣慰地道:“你们感情发展的可真快啊,就半天而已,已经到了打情骂俏的地步了。”

小毛驴:“……”

这个人类从哪里看出情和俏两个字了?就这半天,它油亮光滑的皮毛都被踹秃了一大半!

对上小毛驴万分谴责地眼神,萧时同海洛神秘兮兮道:“你看,它好像真的能听懂人话。”

海洛也是头一次看到如此通人性的动物,不由多瞧了几眼。

萧时笑嘻嘻地让人将美人马牵走,随后摸摸小毛驴委屈的驴脸,问要不要再替它寻一匹新的马过来。

小毛驴摇头摇得差点变成竹蜻蜓飞天。

诺曼大概是疲惫了,在夜晚未至时,便靠在书桌的长椅山睡着了。女人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圈淡淡的青灰,这次回来,萧时注意带诺曼脸色不算好,也不知是因为事务烦恼,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连睡觉的功夫,诺曼眉头都未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