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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罪魁祸首就是他本人,毕竟是他让顾时亦拿离婚协议给晏子修签的。

两人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忽然觉得他们能走到今天,的确是个奇迹。

等两人重新躺下后,景绍辞抱着晏子修,摩挲着他的手臂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蓼花糖?”

“我们那个朝代的砂糖制作极其繁琐,故而一切甜物都价钱不菲。”晏子修朝他怀里挪了挪,然后带着浅笑道:“但每次我们赚到银钱后,师父一定会给我们买蓼花糖,一人一个,他与师伯一人半个。”

景绍辞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道:“你小的时候……是乞丐?”

“嗯,我自出生起便不知爹娘是谁,是在破庙里的一个乞丐窝长大的。”

明明是这样凄惨的身世,但晏子修的语气里却没半分难受的感觉,“我幼时双眸不能直接视物,可正因为如此,反而更容易讨到饭食。”

景绍辞断断续续的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才勉强低声道:“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

晏子修没想到他会对这方面感兴趣,略回忆了一会开口道:“我记得我们那个镇子上有一户人家,他家桃树的枝丫长出了墙外,所以每至夏季,我都蹲守在他家墙外,总等着桃子熟了掉下来,这样我就不用饿肚子了。”

“但是五岁那年,我被那府上的小厮发现了,他拿着木棍追了我好久,我跑的实在没了力气,他就把我胳膊打断了。”

景绍辞蓦然闭上双眸,喉节轻颤的道:“后来呢。”

“后来……”晏子修仔细想了想,回道:“手断之后的事情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师父后面知晓了此事,把那小厮打了一顿,然后扒光丢到北山里去了。”

说着说着,他好像忽然起了兴致,翻身支着脑袋道:“其实也不是所以富人都是坏的,原先有个员外,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施粥,不过他夫人却是个小气的。”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中罕见的露出一抹稚气,“每当她在粥棚时,粥水都会稀的见底,若我去讨第二碗,她还会狠狠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