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柔柔继续往下走,忽然抽了一下鼻子。
她都知道错了。
明明都知道错了。
为什么还不原谅她。
她委屈的要命,一边走,一边掉着眼泪。
往下去的山路行人稀少了很多。
她忽然很希望有人可以看到她在哭,看到她一瘸一拐的可怜模样,然后给予她一点同情与关怀。
但是没有。
好不容易遇到了几个人,她又倏地把想法收了起来,背过去泪汪汪地对着一旁的月季,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站的笔直,做出正在闻花香的样子。
等人走了,她又继续往下,然后继续哽咽,继续哭。
昔日喜欢她,视她为珍宝的人再也不会喜欢她了。
哪怕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可还是会本能地畏惧她,排斥她。
她哭的泪眼朦胧,脚下蓦地软了一下,一头栽了下去,仓促之间抓住了一侧的一棵树,那树极小,被她抓的当即往下折去,但到底坚韧,还是堪堪拉住她的身体,阻止了她脸摔向地面的可能。
池柔柔握着它,被它直起的枝干缓缓带起。
耳边听到沙沙的,树叶互相摩擦的声音。
她握住这颗唯一给了她关怀的小树,然后坐在离它最近的阶梯上,开始啜泣。
在她身后的一丛橘色月季后,一双白色运动鞋静静站着。
康时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