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再次找到何明亮询问池柔柔的治疗进展时,后者忽然支吾起来,只说治疗出现了一些变化,但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暂时不好透露。

康时看着楼下的车,只好耐心等待。

六月,市里再次举行了一次交流会,何明亮说出了最新进展。

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患者采取了自残的手段来克制自己,我暂时束手无策。”

康时的脑子嗡了一下,捏着笔的手指微微一颤。

在一众热烈的讨论之中,他强行克制,才勉强抑制住马上找到池柔柔的冲动。

池柔柔,自残?

怎么可能。

他再次翻到了那个故事。

在他死后,池柔柔做出的那一切,此前他并没有在意,但此刻这些事情却忽然在他眼中变得真实了起来。

池柔柔那样的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她的爱恨那么极端,怎么可能伤害不了自己。

可是她分明是个自私的人啊,在他的印象中,池柔柔一直都是自私自利,永远只顾自己快活,一旦别人哪里惹到她不快,就会被狠狠报复回去的人。

她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手呢。

人群逐渐散去之后,康时又一次找到了何明亮:“你好。”

“你好康医生。”

“关于你的病人……”康时顿了顿,道:“我是说,她现在有什么打算。”

“她希望进行催眠,以此来忘记对方。”何明亮叹息,道:“其实半个月前我的确做了一次催眠,她当时看上去好像忘记了,但据她所说,回到家看到了那人的照片,就一下全想起来了,我在考虑再次催眠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