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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天凌转过身来,看着伍韵梅,柔声道:“伍姑娘莫怕,请你将那晚之事告诉大家,就算本官无法为你作主,这里多的是各宗掌门、江湖名侠,他们自会为你做主!”

伍韵梅的目光扫向周围,眼神中充满了哀伤。钟贤野、崔行尊、双鹤宗左右宗主等心中想着,她神情哀伤,但眼眸灵动,应当并没有被人迷惑心神。

在众目睽睽之下,伍韵梅垂下螓首,低声道:“那一夜里,我到乌栖涧中赏月作诗,不想在那里遇到张韶公子,我与张韶公子以往也是认识的,在那里偶遇到他,便与他一同游涧,谁知、谁知……”猛的往地上一蹲,捂脸哭道:“谁知在半途中,他竟将我拖到水中,将我制住,捆绑欺凌……”

众人立时大哗,如果说,初始时群雄对仇天凌的话还是将信将疑,那现在,有伍韵梅的当众作证,众人自然再无疑虑。

江湖与官府不同,如果是在官府中,真遇到这种案子,恐怕还得问问受害女子的身份地位,如果一方身份高贵,一方是佃民之女,地位低下,那欺凌了也就欺凌了。但是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奸淫弱女这种事,一向是最为看不起的事,受害者是大家闺秀也好,乡村农女也好,都没有什么区别,但凡做下这种施暴之事的,都可明确归类于江湖败类。

哪怕对方是杀父仇人的女儿,一刀砍了也就砍了,为了报仇灭人满门,这在江湖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若做出奸淫之事,那立时就为江湖好汉所不耻。

众人看着张韶,满是鄙夷。远处的春笺丽也不由得恨声道:“想不到这位少天师居然是这样的人。”

宁小梦却有些困惑的歪了歪脑袋,看向被所有人以最鄙夷的目光注视的少天师,此时此刻,那人一脸悲愤,欲言而无语,不知为何,让她想起了那个时候,被济堂叔等人冤枉的哥哥。

“少天师,”仇天凌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韶立在那里,先是又惊又怒,好一会儿,才长长的叹一口气:“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冤枉我,但我绝对未曾作过那样的事,那一夜,我们二人的确是曾在月下共游,但根本未及于乱。”

仇天凌笑道:“这么说,是伍姑娘在陷害你了?”

众人看去,只见蹲在地上的伍韵梅失声痛哭,悲痛欲绝,不由得更恨张韶,污人贞洁被当众揭穿,竟然还要满口抵赖。一时间,四面八方的豪雄、侠客恨不得拔刀冲上前去,将他碎尸万端,以维护江湖正义。纵连龙虎山中的那些道士,也彼此对望,想着少天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人,那让他成为新任天师,恐怕会惹得江湖上人人耻笑。

张据池却是猛然踏前一步,喝道:“此事还未弄清,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一面之词。”

仇天凌冷笑道:“当然是一面之词,这种事,你让人家一个女儿家,如何去证明?但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不要以为做过就可不认。”

张据池看向伍韵梅:“贤侄女,我且问你,你说这是元宵时节的事,大半年过去了,你为何现在才说?”

伍韵梅泣道:“我原本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被人这般玷污,羞于出口,如何敢于告人?张韶更是威胁我,说他很快就要成为龙虎山天师,我们伍柳仙宗一向都是依附龙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