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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个清晨,德国海军的“威森堡”号战列巡洋舰和“达梅·施普利瓦尔”号重巡洋舰所组成的双舰编队驶入了地中海。在如今这个海军航空兵耀武扬威的年代,世界各国仍处于服役状态的战列巡洋舰加起来不满十艘,而勃兰登堡级战列巡洋舰因其建成服役的时间最晚,被人们称作为“最后的战巡”、“战巡之绝唱”,四艘姊妹舰全部完工于二战时期,而在二战结束后,列强国家未再列装战列巡洋舰,已开工的全部中止建造计划,或就地拆毁,或改作它用。

刚服役时的勃兰登堡级,排水量虽较二战期间叱咤大洋的提尔皮茨级略少,但得益于设计思维、建造工艺以及技术装备的革新,其综合作战能力较提尔皮茨级有了不小的提升,而经过现代化改装的勃兰登堡级,更是成为了巨舰大炮时代最后的余辉。其满载排水量接近6万吨,适航和自持能力极强,无需中途补给就能够完成环赤道航行;其装备的52倍径406毫米主炮射程极远、威力极大,战斗射程内基本上可以击穿所有现役战舰的装甲;其使用的雷达火控和电子通讯设备几乎代表着这个时代的最高水平,既能够胜任冲锋陷阵之角色,又可以担当舰队指挥舰。

至于服役不满三年的“达梅·施普利瓦尔”号重巡洋舰,则是德国海军第一代设计装备舰对空和舰对舰导弹的新型水面舰艇,考虑到德国海军第二代舰空和舰舰导弹在各种测试中的出色表现,理想状态下的“达梅·施普利瓦尔”号,综合战斗能力恐怕不逊于体形比自己大两倍的勃兰登堡级战列巡洋舰!

值得一提的是,1933年亚速尔战役激战正酣之时,德国人为了争取意大利参战,与之签署了《罗马协定》,将马耳他和突尼斯这两大地中海要塞移交给了意大利。击败英美之后,德意志帝国的势力范围向东扩张至印度次大陆和印度洋,向西延伸到了中美洲和加勒比海,放眼全球,唯有日本还具备与之抗衡的潜力。在这样的大格局下,德国高层已不屑于跟意、奥、土等国争夺地中海的霸权,德国地中海舰队的常规编制被取消,土耳其内战结束后,他们撤出了在地中海沿岸的最后一座海军基地,往后大多数时间,地中海的主要航线上都很难看到德国舰艇巡航。不过,同盟国海军每年在地中海举行至少一次联合演习的传统从二战结束一直延续至今,而且,同盟国军事协定的特定条款使德国舰队能够不受约束地进出阿尔及尔、瓦莱塔、塞得等地中海沿岸港口,获取他们所需的军事补给,并优先使用这些港口的舰艇维修设施。从某种意义上说,德国人虽然不再在地中海区域部署常规军事力量,但他们的视线从未远离这个美丽而又重要的陆间海。

言谈之间,西格蒙德亲王的视线久久投向港湾中那一艘艘重新启用的舰艇。见此情形,夏树调侃道:“没想到堂堂德意志海军技术委员会主席,居然对这些老掉牙的战舰感兴趣?说吧,看中哪艘了?等到战争结束,我私人将它买下,到时候用作私人收藏也好,改为公共博物馆也罢,全凭你做主!”

西格蒙德亲王却无意接受对方的这般好意,他若有所思地说:“这几年来,我认真研究了近半个世纪以来各国各式舰船图纸,发现爱尔兰的造船业历史最短、基础最弱,但它的舰船发展层次清晰、衔接紧密而且留有余地,简而言之,爱尔兰人在造船领域走了一条弯路最少的捷径。”

夏树瞅着对方:“这样拐着弯的恭维我,是想请我帮忙么?”

西格蒙德亲王却摇头道:“只要德国和新联合王国继续维持当前这种紧密的同盟关系,军事技术方面的交流合作足以让德国海军从陛下的过人智慧中受益,我又何必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呢?”

“那你……”

“其实我刚刚只是在想,这些二三十年前设计建造的舰艇,即便设计性能非常出色、维护状况非常理想,而且将潜力充分发掘出来,用于一线作战还是有些差强人意,最适合它们的角色应该是二线的巡逻、警戒、护航。以当前的战争局势,奥匈帝国海军除了牵制意大利人的部分海空力量之外,还很难有所作为,也就是说,您的舰队才是对抗意大利海军力量的主力。”

“你的分析完全正确。”夏树回应说,“虽然在这场战争的大部分时间里,奥匈帝国海军都会被封锁在亚得里亚海,可他们的存在还是非常有价值的——为了保护本土东部和南部,意大利人不得不在亚平宁半岛部署大量的海空军部队,投入地中海战线的兵力将非常有限,而我们会用意大利人料想不到的方式迅速打败他们。”

第152章 回血小红瓶

午后的艳阳下,位于西班牙北部桑坦德市郊的尤金妮亚军用机场甚是热闹,长长的跑道上整齐排开五六十架战鹰,它们当中有被誉为最强活塞式舰载战斗机的ir-44t,有性能看似平平但在菲律宾战役和奥特朗托海峡之战中表现极为抢眼的ik-43t。这两款作战飞机不仅服役于新联合王国海军,美国、奥匈帝国、瑞典、拉脱维亚等国也有装备。早在好几年前,西班牙海军就试图采购ir-44t、ik-43t以取代本土生产的l-33型舰载战斗机和-5型舰载轰炸机,但因军费不足而落空。眼前这些舰载机可不是西班牙海军期盼已久的新装备,它们机身和机翼的徽标虽用白漆涂抹掩盖,但蓝灰色的整体战术涂装和用欧甘字母涂写的战术编号还是清楚无疑地揭示了它们的身份。

待最后一架加满燃料的ik-43t转入跑道,这群展翅欲飞的战鹰逐一发动,机场上很快便被响亮的引擎轰鸣声所充斥。在信号员的引导下,它们两两一组滑行起飞,彼此间隔紧凑,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事故,可这种令人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所有的战机都平稳顺利地滑离跑道升入空中,然后以中队为单位编队向南飞去。

不出半个小时,尤金妮亚军用机场便重新归于平静,除了些许烟蒂,爱尔兰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来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