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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韩镇北现如今的确是站在财富金字塔顶端的大鳄。但这只是他一层身份,另一层身份则是韩家姐弟的父亲。这对打小就没母亲疼爱呵护的苦命孩子的父亲。他再不疼,不关爱,还有谁可以指望?

哪怕他以惊艳的步伐和手腕在燕京打下一片江山,并直驱而上,成为燕京顶级豪门之一。他仍是没放下这门活计。不为别的,就为给他的孩子吃上最放心最健康的食物。

许多有钱人家请保姆,请奶妈,请各种稀奇古怪的佣人回家照顾孩子。仿佛这样就是对孩子的最大关怀。殊不知,将父亲角色扮演到极致的男人,又哪儿可能百分百放心将孩子交给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比忙比时间紧,华夏有几个人比得过韩镇北?

韩家姐弟前往华新市读高中之前,每顿饭都由韩镇北负责。之后姐弟俩每每放假回燕京,纵使韩镇北忙得再焦头烂额,也必定会在这对姐弟回学校之前做顿丰盛的晚餐补偿他们。

今晚便是如此。

韩镇北不是一个善于将关爱心疼时常挂在嘴边的父亲,这社会也没几个父亲拉的下面子做这种注定由母亲扮演的正面角色。但背地里,行动上,父亲的付出绝不亚于母亲的辛劳。

父爱如山。

这便是对每个默默为孩子奉献的父亲的最大褒奖。

一家三口,算上林泽四个人。温馨和谐地吃着这顿不算山珍海味,但足够暖心的晚餐。

福伯在一旁看着,眼角含笑,透着慈祥和蔼,心头却泛起一抹莫名感伤。

搁在普通家庭每天都会上演的温暖画面,到了韩家却可能一年也没几次,这是何等悲哀?

吃过晚餐,福伯帮着姐弟俩收拾行李拖上车,林泽则是被韩镇北留在餐桌上闲聊。

韩镇北从口袋掏出一包05的中南海,十块钱一包,是燕京最受欢迎的平民烟。清淡,不如长白山辛辣烧肺,对于林泽这种老烟枪来说抽这种香烟无异于隔靴搔痒。

韩镇北撕开包装,摸出一根递给林泽,笑道:“这烟我八年没抽了,上次抽是老福替我挨了三枪。在医院昏迷了足足三个月才死里逃生。等他出院后我买了一包,跟他就着一瓶二锅头抽完那包烟。”韩镇北夹着一根通体雪白的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又说。“再上一次,也就是第一次抽这烟是十八年前,那年我老婆难产死了。我的天也塌了。一个到现在我也查不出他是谁,什么身份,什么背景的年轻人递了根中南海给我,跟我聊了一宿。把我打醒后他就不见了。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不知道他从哪儿来,又去了哪儿。说来也奇怪,那年轻人小我十岁出头。但说的话,做的事儿比当年的我不知道强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