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拳跟正规拳赛,甚至跟街头打架,都有着本质的区别。
打黑拳的,一旦上了擂台,几乎只有两个选择。
活,或者死。很少有第三个选择。所以上了擂台,每个拳手都跟疯了似的,为了生存,为了金钱,他们会抛弃道义,抛弃道德,甚至是抛弃人性。像一头野兽,以绞杀对手为目标。
陈玲认识刁难作践陈一亮的中年男子,他是拳场的后台老板,拳场的名字就是他的名字,叫黑石。
在乔八死之前,他的日子是不太好过的。虽说拳场的收入向来不错,但在许多赚钱快且多的行业,他都被乔八狠狠压制着。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跟资本。而现在,乔八一死,他立马就咸鱼翻身。成为挤入南区的最大势力之一,收敛了不少好处,占了不少地盘。隐隐有在南区做头号大混子的架势。
而除此之外,黑石还有另一层身份。前北区龙头老大的亲弟弟。
这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身份,也是让他能在南区逐渐做大的资本。毕竟,前一任北区龙头虽然暴毙于家中,却还是留下了不少人脉和心腹。这帮人如今被黑石收纳,使他成为偌大华新市地下世界唯一够格与如日中天的小刀会叫板的势力。
当然,也只是够格,不代表有这个底气。
陈玲几步走上前,对那个趴在地上,远谈不上憎恶的陈一亮举动十分不解。挤开人群,冲即将钻过黑石裤裆的陈一亮喊道:“你要是爬过去,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做人。”
附近看热闹的赌徒与黑石的一帮马仔包括黑石本人都被陈玲一番话吸引注意力,尤其是黑石,眼中流露出一抹对女色的强烈贪婪,仿佛只是一个眼神,就已经将陈玲那套完全勾勒出她火辣曲线的职业装剥开。
相反,趴在地上如狗一般蠕动的陈一亮继续爬动,没因陈玲这句突兀地话语而出现半点停滞。像一头瞅见骨头的饥肠辘辘的野狗,无所顾忌地向前爬行。
“陈一亮!”陈玲提高了音量,呵斥道。“你曾经是何等骄傲,轻松就能拿出数百万钻戒当见面礼的阔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你这般作践自己?打黑拳?不就是要钱吗?要多少?我这里有一千零五十万,全给你够不够?不够我再帮你借!为什么要当条见了骨头就摇尾乞怜的野狗?”
陈一亮半趴在地上的身躯略一停顿,也不回头,沙哑着声音道:“你能把那枚钻戒从河里捞出来,我就站起来。能吗?”
陈玲哑然失色。见陈一亮脑袋已经钻到黑石裤裆,不由冲黑石问道:“黑老大,你这么刁难他做什么?跟他有仇?”
“他义父是乔八。”黑石见陈一亮已经半边身子钻进裤裆,满脸舒爽地点燃一支烟。“我哥是乔八派人杀的。而我哥死后,他消失了两年。这位小姐,你说我为什么要刁难他?”
陈玲神色复杂,大有豁出去的架势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先不提是不是他杀了你哥,就算是,你杀了他便是。为什么要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