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晚一样,林泽独自跑到阳台外吹风喝酒。反正酒水不用自己掏钱,他也舍得,不到一个钟头便下肚两瓶红酒。抽了半包烟,颇为滋润。
薛家女人仅在电脑桌前工作一小时不到,便提着一壶酒来到阳台。林泽见女人来了,立刻端正那副流里流气的坐姿,正襟危坐起来。
“你明天不用来了。”薛家女人饮了一口烈酒,淡然道。
“你安全了?”林泽反问。
“你猜。”薛家女人媚笑道。
“——”林泽抽了抽嘴角,潇洒耸肩道。“薛贵让我保护你六天。在离开马尔代夫前,我每晚都会来你这儿。”
“不怕韩家大小姐吃醋?”薛家女人微微转身,似笑非笑道。
“她肯定会理解我。”林泽很坦诚地说道。
“女人可没你想的那么理智。”薛家女人优雅地坐在椅子上,戏谑道。
“不理解也没关系。”林泽笑道。“假如每件事儿都希望得到别人理解,那活的也太累了。”
薛家女人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朦胧的笑意,好奇道:“以你的性子,被韩镇北收服的可能性太低。韩小艺也没这御人功力。为什么?”
“假如做每件事儿都需要足够的理由和说服力,那我就不是小保镖,而是超级商业大鳄或政界权贵了。”林泽点了一支烟道。
“你走不了仕途。”薛家女人饮了一口酒,说道。“应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说过。你也发了不财。”
“为什么我发不了财?”林泽很惆怅,不满道。“我觉得我挺有商业头脑的。”
“在商界混出名堂的大鳄大多把命放在第一位,钱摆在第二位。不是到了一定位子才这样,而是一开始便摆正了态度。有些人调换这两者的顺序,若有底子支撑,很容易一鸣惊人,但走不上。爬的快,摔的更快。”薛家女人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又灌了一口烈酒,说道。“政界一样,把命摆第一,权摆第二的人不一定能平步升云,却也能爬到一定位置。反之,或许几把豪赌下来能爬到常人一辈子也爬不到的位子,但他们摔下去的速度同样惊人。这四种人是社会的常态,你却不属于这四类的任何一种。”
“哦?”林泽揉了揉鼻子,心头微微有些发愣。
他琢磨不透自己,几乎所有人哪怕用一生的时间,也琢磨不透自己。福伯曾说过他是这年头少有的讲义气的人,但福伯仅能从林泽身上看见这些。老局长稍微看得多点,他断定林泽走了不仕途这条路。韩镇北或许看得更多,所以他愿意把韩小艺一半的未来托付给他。可他从没评价过林泽,没当面评价,也没背地里在福伯面前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