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生把自行车存好，然后一起朝着京西北剧院走去。荣晶莹给徐云津打了个电话，徐云津说她和张立等演职人员，会和导师、校领导等一起做学校安排的车过来，让孙泽生和荣晶莹不要等他们了，直接进电影院就行了。

两人进了小放映厅，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坐了下来。这会儿距离电影放映，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放映厅里面也没有几个人。

孙泽生和荣晶莹肩并着肩坐在一起。

孙泽生说道：“国庆节前，不是结了一笔账吗？我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那笔钱，咱们是留着发展公司的业务呢，还是分掉一部分？”

荣晶莹说道：“我无所谓，分也好，不分也好，你说了算，反正我不缺钱。”

孙泽生摸了摸鼻子，又道：“还有一件事，家用有害物质检测仪的销售，是你帮着找的渠道，在祝书林副部长给我的那份清单中，扣除的费用，好像要比正常扣除的少的多。你能不能再跟祝副部长联系一下，让他按照正常的扣除办法，进行费用的扣除呀？”

荣晶莹偏转头，看了孙泽生一眼，“别人做生意，都是想着法子，少花钱，你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生怕花钱少了呢？那些费用的扣除，是我找人打了招呼的，卖场那边扣了二十五个点，已经很不少了，够他们吃饱了。再多给他们，还不便宜死他们呀。专卖店那边，都是我家的产业，难道还会多收我的钱吗？孙泽生，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没事，你就放心地把那些钱放到公司的账上，装到你的兜里面，就行了。”

孙泽生讪讪地笑了笑，“你这话说得，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踏实。荣晶莹，不是我矫情，我有自己的原则，该我得的，哪怕是少给我一分钱，我都不干，但是反过来，不该我得的，哪怕是多给我一座金山，我都不要。”

荣晶莹冷道：“这么说，还是我自作多情，把好事做成坏事了？触犯了你孙泽生的底线了？”

孙泽生忙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说生意上的事情，一定要按照生意场上的规矩办。

生意就是生意嘛。你的出发点是为公司好，为我好，但是你这样做，我感觉是在透支你的人情，透支你在周围人眼中的评价，同时也在透支着公司的声誉。

荣晶莹，做生意，我不反对利用人脉，但是要合乎规矩，该花的钱，咱们不能少花一分钱，不该花的钱，绝不多花一分。就像那份账目清单，卖场那一块，只有商场扣点，没有进场费、选位费等常见的费用，这不正常。

如果我是你，我会在商场扣点上下功夫，跟他们谈，让他们降低商场扣点，同时，进场费、选位费等费用，该教还是要交。”

荣晶莹的纤指点了点孙泽生，“你累不累呀？把原本简单的一件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我听你的意思，是把以一个名目扣的钱，该用多个名目进行扣除，到头来，还是不想多交钱，对不对？”

孙泽生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说的，也对，也不对。对，是因为我确实想少花钱，多办事。不对，是因为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个人觉得25％的商场扣点，高了，让他们降低，与他们谈判，乃是理所应当，这是我们应该争取的地方，反过来，进场费、选位费等费用，虽然我们不想交，但这是行业规则，不交说不过去，容易被人诟病，抓住小辫子。说的更清楚一点，我追求的是程序的正义，你明白吗？”

荣晶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