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说。”景铄看向他,双眼漆黑,“这是我的事儿,轮不到你来操心。”
晏橙心里漫上一股无力感,半晌才哑声道:“你放心,这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我会帮你……”
“不需要。”景铄说,“你能远离我们一家人,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晏橙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景铄想要回家,毕竟出来是给哥哥送馒头的,迟迟不回去没有交代也说不过去。可王医生说什么都不让他出院。
他发病这么快,情况很危急,万万不能出院的。最后景铄似是也妥协了,给家里打了电话,随便扯了个理由,然后便在医院住下了。
晏橙不能真的丢下景铄不管。即使他对他的那份儿喜欢早就没有了,但他还是余书衔的弟弟,是他一直抱有歉疚的人。
对于晏橙留下来照顾他,景铄没说什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尽管厌恶晏橙,却也没有那个精力去赶他。
也还好晏橙知趣,很少在他面前晃悠。
从确诊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礼拜了,景铄一直没想好该怎么跟家人开口。只是这事儿就算他存心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他想,先跟妻子说。至于爸妈和哥哥……他不打算让他们知道。
老人心理素质差,他怕他们经受不住这种打击。至于余书衔……他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就是给哥哥增加负担,不论是哪一方面。
景铄长长叹一口气,忽然开始害怕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他的家人们要怎么办啊?
足不出户在家窝了三天,助理一遍遍的电话委婉地催余书衔去工作室,最后他也只好妥协,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成年人就是这样,不论经历什么打击,该生活还是要生活。
晚上下班后余书衔在工作室踟蹰了一会儿,不怎么太想回家。他只要一回到家就能想起晏橙来,一想起晏橙他就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