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黄天彪一般,放生罢了,申承荣也舍了一道空白度牒给智云法师。见黄天彪这么长时间还在那里与两个和尚说个不休,申承荣心中好奇,走了上去。
见申承荣拿着空白度牒走来,黄天彪恨恨地道:“申峒主,度牒可不要给这两个和尚,他们贪心得很!真真要气死我!”
申承荣奇道:“怎么了?黄县尉,难道他们还另外收钱?”
黄天彪一怔:“那倒不是,不过折扣打得太厉害!”
见申承荣不明白,接着道:“你说说,我舍了五道度牒,要度族里四个人来跟着做和尚,他们偏偏说只能度两个人,生生打个对折,这生意怎么做?”
听了这话,申承荣苦笑着摇头。黄天彪这两年生意做多了,满口的都是生意经,开口打对折,生意上这如何能忍?
可这种事情能做生意吗?现在人家就两个和尚,你一下就要度四个自己的族人,金光寺不成了黄家的家庙?
几个大户放生结束,时间已经不早了,人群开始消退,很多人便在旁边的店里吃点酒菜,填饱肚子下山。
两家酒铺赚得盆满钵满,主人笑得合不拢嘴。好在有了前些日子与居士的争执,他们长了个心眼,今天全部是素菜,免得再起纠纷。
茶铺棚子底下,丘娘子拿出几文钱放在桌子上,对一边的刘大虎道:“好了,人群慢慢散了,我们也去放生敬菩萨。”
刘大虎站起身,有些不耐烦:“这时候才去,热闹都没得看了!”
“本就是来敬菩萨的,诚心敬意,你看什么热闹?”
听了丘娘子的话,刘大虎撇了撇嘴。菩萨是哪个,他刘大虎可不熟,几条鲤鱼自己吃了多好,偏偏买了要放回水里,这菩萨也是无聊得紧。
丘娘子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抬步向前走去。
自己选的就是这么个货,菩萨面前,能报怨什么?好也罢坏罢,日子只能这么将就下去,没了刘大虎这块招牌,她又凭什么太平寨开店?
女人信佛得多,丘娘子这种身世尤其虔诚,她可以不相信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包括与自己同床共枕的那个男人,对佛祖菩萨却是深信不疑。我今生做牛做马,只为换来世的一生富贵荣华,谁还能给她这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