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几句,陈尧佐对几个人道:“如今政事堂只剩章希言一人,你们说谁会为相?”
李迪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晏殊低头思索。
陈尧佐看着徐平说道:“徐龙图,吕相公和王相公临去之前,已经定了试行京西路的新政,此事可离不了你。不管人事怎么变动,你是必定要大用了!”
晏殊点头:“不错,两位相公定下的事,不管怎么样是不会被推翻的!”
徐平笑了笑:“试行新政也不一定非我不可,《富国安民策》已经编成,这两天就会上到朝廷。只要按着书里说的做事,新政还有什么难的?”
李迪道:“书我也看了,若说按着做事就好,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不说别人,就是两位相公当时所争论的,其实都是《富国安民策》里讲过的。当今天下,说起理国政,又有何人比得过吕王两位相公?就连他们都会有分歧,这事情怎么敢交给别人?”
陈尧佐拊掌:“不错,其他的人事我们猜不准,但徐龙图将被大用是板上钉钉之事!龙图,如果你入京主持新政,猜一猜会是何人为相呢?”
徐平看了看几个人,摇了摇头:“我们做臣子的,怎么好乱猜圣上心思?”
几人见徐平谨慎的样子,不由一起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差役过来,叉手道:“陈相公,外面来了一人,说是您府上九公子,不知是见也不见?”
“哦,”陈尧佐站起身来,“快快让他进来!想来是家中有事,让他与我说话!”
不一刻,守门的差役带了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进来,拜过陈尧佐,向众人见礼,口中道:“小可陈袭古,因为家中急事,特意赶到洛阳来,冒昧!”
行过礼,陈尧佐问道:“九郎,家中什么事情,你急匆匆赶来?”
陈袭古道:“家中的事情,不好扰了诸位相公清静。大人,我们别处说话。”
陈尧佐告声罪,拉了儿子的手,到了不远处一株大柳树下,离了众人,小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此鬼鬼祟祟!别人面前讲不得吗?”
陈袭古看了看远处的几个人,压低声音道:“不好落入别人耳里。大人,你要主东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