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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执中莞尔一笑,“夏相公多心了,昭誉(表字)说的可是自己,半个字也未言夏相公的不是吧?”

“你!”夏竦怒容乍现,瞬间收敛。

“好了,好了!”贾昌朝安抚二人,“事有轻重缓急,范希文不日抵京,二位何必为了一点无根小事而闹吵呢?”

陈执中嗤笑一声,“不知子明所言之‘急’是国事,还是私怨?范公进京,又事关国事,还是私怨?”

贾昌朝被他顶得脸色一阵青色,心说,这陈昭誉怎么逮谁咬谁?

“当然是事关国朝平稳的国事。”

“既是国事,那就明日早朝,提请官家,是反对还是如何,也要当着百官,面呈官家,都跑到我的值房来干嘛?”

几句话,就顶得贾昌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执中与贾、夏等人虽政见相合,都是反对新政,但却完全是两路人。只是他没想到,王拱辰与宋庠也在此列。

吴育苦着脸,“相公身为首辅,我等自然要和相公商量才是。”

“商量也不用叫上御史中丞和三司使吧?”

夏竦撇了一眼桌上的笔纸,反讥道:“昭誉何必咄咄逼人?怕是你也没有表面上的平静吧?这字写得有失相公水准啊!”

言下之意,装什么装,你不也为此事心神不宁吗?

陈执中一怔,随即神情一萎,叹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夏竦与贾昌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笑意,这陈昭誉到底还是妥协了。

众人分别落坐,一屋子的紫服金鱼袋,都赶上朝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