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连忙快步出得门外,片刻又回来禀道:“员外,端是好笑得紧,门外来了一个外地走街算命的,算一卦要一两银子,这般价钱,哪里有人舍得去算,旁人皆在围着调笑这人。”
卢俊义听言倒是起了几分好奇,开口道:“既然能出此大言,必然有几分广学,且请与我进来瞧瞧。”
李固又连忙去请这算命先生进来。这算命之人进得卢府,左右打量一番,到得大厅之内,看得左右几十个大汉陪席,心中也想这卢员外果真名不虚传。
再打量几眼头前卢俊义,更是觉得人物不凡与旁人,《满庭芳》有道: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惯使一条棍棒,护身龙、绝技无伦。京城内、家传清白,积祖富豪门。
杀场临敌处,冲开万马,扫退千军。更忠肝贯日,壮气凌云。慷慨疏财仗义,论英名、播满乾坤。卢员外,双名俊义,绰号玉麒麟。
卢俊义自然也打量几眼这算命先生,开口问道:“先生那里人士?尊姓大名?”
“小生姓张,名用,自号谈天口。祖贯山东人氏,能算皇极先天数,知人生死贵贱。卦金白银一两,方才算命。”这人答道。
要问这算命先生是谁?正是山东郓城智多星,梁山水泊吴军师。正是吴用!
“好,一两不多,你且与我算上一卦看看。”卢俊义倒也是起了些兴致,便叫这吴用与自己算上一卦。一两银子,千个铜钱,对于普通人家自然不菲,对于卢俊义便是九牛一毛也算不上。
“还请员外生辰八字!”吴用装模作样,倒是有一幅高深莫测。
卢俊义报了生辰。只见吴用拿出一副铁算子,前后摆弄来摆弄去,一时掐指,一时皱眉。随后口中默念,又叨叨些听不清楚的话语。
最后吴用一脸大惊,说了一句:“怪哉!”
卢俊义潇洒,只道:“但说无妨。”
“员外原谅则个,卦象显示,员外百日之内,当有血光之灾,家私不保,死于刀剑利器之下。”吴用一脸高深,又是老神在在,仿佛成竹在胸。
“哈哈……先生此言差矣,我卢俊义在这大名府,一不与人结怨,平日也多作好事,更不看重那钱财之事。二来不犯国法,不为恶事。哪里来的血光之灾。”卢俊义倒是不信这些事情,冤有头债有主,卢俊义行得端坐得直,也就不怕小鬼半夜敲门的事情。
吴用见卢俊义压根就不信,忙又道:“罢了,世人都喜欢听那阿谀奉承之语,听不得一句真话,员外贵造,一向都行好运。但今年时犯岁君,正交恶限。目今百日之内,尸首异处。此乃生来分定,不可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