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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军汉进了大门,这一语,把这黄潜善气得半死,进这河间府衙,还要先禀报他人,这世间哪里有这般的事情,起身就往前走去,口中怒道:“岂有此理,本府乃河间知府,便是进个衙门还要别人准许不成?让开!”

却是不想郑智麾下这些骄兵悍将,抢的知府衙门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上前便把这往里闯的黄潜善一把推开,口中还道:“叫你稍待片刻,你就稍待片刻,若是叫你闯进去了,回头军法落在我头上了,你一个知府能负责吗?”

黄潜善推得一下,气得浑身发抖,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抬头往府衙之内观瞧,也见院内地上摆满了文书册子,心中更急,怒道:“你这贼配军,本府刚才还在与你家相公吃酒,你这贼汉此时如此待我,便叫你家相公前来,看你吃罪得起,让开。”

却是这军汉也是混不吝,只答道:“你把我家相公叫来应允了,便让你进去。不然就在此稍等。”

黄潜善这辈子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浑人”,抬手指着这铁甲军汉,口中喊道:“你这无礼贼配军,且等着,看你家相公如何收拾你。”

“你少来恐吓,我又没犯军法,相公自然不会收拾与我。”浑汉信心十足答得一语,便是认定自己没有犯军法,便是不会受罚。

可见郑智治军严谨,军法才是一切行事标准,这些早已深入人心。宋之军法,比后世严苛不少,动则脊杖或者当斩,严格实行起来,治军不在话下。

黄潜善正是无语以对,不知再说什么是好。便是吴用拿着火把出来了。

“黄知府回来了,怠慢怠慢,军汉不知黄知府会回来得这么快,无礼之处多多包涵。小的头前也以为知府与我家相公吃酒,一时半会不会回衙,也未交待,实在有罪,还请知府见谅。”吴用一番言语,也是滴水不漏,话语说完,侧过身子便是躬身作请:“黄知府快请快请。”

黄潜善见得吴用这般恭敬态度,把头一扬,双手背后,便往里走,口中还道:“明日且叫郑相公好好管教你们一番。”

吴用也不答话,只是跟随而入。

黄潜善进得大院,见得满地文书册子,强自镇定一番,开口说道:“皇差之事,本府已然知晓了,奈何账册还有出入,且待府中衙吏把账册完备之后,你们再来清点。今日便先回吧。”

吴用听言笑道:“黄知府,此事无妨,今日既然来了,且把差事一并做了就是,待得账册整理好,与府库比对一二,差池之处明日再来计较就是了。小的一定细心办差,不敢有丝毫纰漏。”

黄潜善眉头一皱,心下更慌几分,忙道:“如何能这般,府库账册本就是衙门的事情,岂能假人之手,明日尔等再来就是,也不差这一夜时间。”

吴用见得军汉已经再往外搬箱子了,此时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直白说道:“差事已经开办了,黄知府不若差几个衙门里刀笔吏来一起清点,如此两方记录,以后也有个见证。”

黄潜善闻言,已然恼羞成怒,开口道:“你是哪里的芝麻小吏,如此多话,好不知礼,本府行事,岂用你指手画脚,叫你明日再来,你便明日再来就是。”

黄潜善当真是虎躯一震,爆发出一些上位者的威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