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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醒 安和谯 1638 字 2022-10-22

谷蕴真不想理他,又去看他眼前的字句,什么柳起东风慰病身,白社犹悲送故人等等,意境虽写得好,但联到上句,却并不出彩。

一直看到有几句极为荒唐的,他才扭头:“这是你写的是不是?什么王家酱油、池家招聘的,你简直乱来!”

池逾歪头道:“人写在这里就是让大家集思广益的,我有想法为什么不写?再说你激动什么,难不成这上句是你出的?”

谷蕴真看都不想看他,撇过脸去:“是我。”他将所有的句子都看过,心中遗憾并没有中意的下句。再回头时,池逾已不见踪影,估计是早就走开了,他毕竟都没有闲心待在这里看这些无聊的东西。

大堂里有服务生走来问他是否需要续茶,因为方才的茶都已冷透。外头天幕昏黑,谷蕴真算着时间,心道也是时候该回去,于是婉言谢绝,往门口走去。

走出逐香楼,街巷上却意外地拥挤,人都挤在一起议论纷纷,谷蕴真隐约听见一两句叫骂。他本着事不关己的原则尽快往远处走,却忽然于嘈杂人声中捕捉到几个关于池逾的字眼。

其实谷蕴真真的是很不爱管闲事的人。

但他犹豫再三,还是拨开人群,朝着围观的中心慢慢挤了过去。

他心想,自己是苏见微的家教老师,池逾是苏见微的亲舅舅,于情于理,都不至于冷眼旁观。

第7章 皎月不感风露温

逐香楼前头的一片空地上,围观者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看,隔得挺远,遥遥相望。倒是谷蕴真稍稍一挤便进到最里圈去,他略有心慌地抬起头,后悔自己莽撞。那边的怒斥又喊将起来,随着那些话语的叫嚷,四周的人眼色越发意味深长。

他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池逾跟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站在一起,脸上没什么表情。逐香楼旁一个摆字画摊子做生意的长袍文人正指着他破口大骂,地上墨水纸张洒了一地,那酸腐文人面色激动,胡子一颤一颤,指头一刀一刀,恨不得用眼神剐下池逾的肉似的。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凭什么砸我的摊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赚得那几个卖心求荣的臭钱,天天在街上不学无术地鬼混。就敢当街欺辱老人,你眼里还有仁义廉耻这几个字啊!我看你老子当年死的好!活该他这个偷传消息的小人当街被杀!你还有何教养?怪不得你妈都嫌你!这当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你干什么?!”

那长袍文人面目干蔫,似乎一颗刚被太阳暴晒过七十二个小时后,慷慨陈词的老橘子。池逾一动他便惊恐,连连后退,抵在素香楼的墙上,墙上开着窗户,窗户里也有小心探头出来看热闹的人。

池逾一脚踹翻他粗制滥造的摊子,眉间戾气重的有如煞神,那摊子的木头骨架撞在墙角,瞬间稀里哗啦散了满地,可见他用的力气之大。连许原都不敢上前劝架,他阴沉地看着那个人,冷笑道:“您管那么宽做什么,我烂成什么样、坏到骨子里,又跟你有个屁的干系?您是我池府的哪一个亲戚?还是您想做我的老子,既然如此,没提亲没过门的,你哪来的黄泉脸面在大街上对我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