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也有卖花灯的,只是不吆喝,静默地坐在一边,卷着柳叶吹呜咽的调子,有一对情侣买了花灯,放完之后,却在桥尾争吵。
女子愤而娇的声音渺渺而来:“什么啊!喜欢人之前还要试探吗?喜欢就是喜欢,要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你凭什么拿这个来试探啊。我写家人也不可以吗?又不是没写你!你看你看,和林哲乐永远在一起……”然后被一边的男子哭笑不得地抱住,柔声细语地哄她。
听了一会,谷蕴真把袖着的手伸出来合拢,往掌心呼气,说:“好像有点儿冷。”
池逾靠在桥上的狮子头石柱上,擦了一下他的鬓角,笑道:“你好像在心虚?”谷蕴真摇头,池逾就让他把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说:“冷就自己钻进来,我日思夜想,求之不得。”
谷蕴真的手在池逾口袋里暖了一会,他轻轻地咳了咳,作为下定决心的前兆,然后说:“池逾。”
“在听。”
恰好在这里可以看到远处衷山温泉宾馆辉煌灯火的冰山一角,谷蕴真就靠近了一些,但脸悄无声息地红了起来,他感谢冷桥上不很充足的光,小声说:“我那不是试探,是考验你的意志。”
池逾“哦?”了一声。
“我父亲教过我,食色|性也,若是我喜欢一个女子,只是成日里念着与她温存。那就不是真的喜欢,就万万不能耽误别人的幸福,要警醒自己,及时放手。”谷蕴真说着,又抬头道,“反之亦然。”
“所以你就故意在我面前说要洗澡?”池逾把他拉到阴暗的角落里,手不规矩地掐他的腰,犄角旮旯里,衣料细微的摩挲声显得非常清晰。谷蕴真弱弱地点头,池逾低笑一声,说:“但凡我稍微禽兽一点,你都难逃一劫……”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他终于吻住谷蕴真的嘴唇,手隔着衣服,在肆无忌惮地乱碰。他有恃无恐,因为谷蕴真尽管不同意,但也不会真的拒绝。于是他又轻声说:“但我当时看到你沐浴后的样子,整个人都快疯了。”
“…………”谷蕴真抓着他的衣角,极力地忍着喉咙间漫溢出来的声音。他心想,那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池逾好像与他心有灵犀,立刻又道:“你不是知道我听完那场戏之后为什么给你送宾馆钥匙吗?”他用虎牙尖磨谷蕴真的耳垂,剖析自己恶意又不堪的内心,坦坦荡荡,居心叵测。
“因为我当时精虫上脑――我想撕掉你的衣服,让你哭得喘不过气,让你手脚曲折到发麻,我想看你抽搐、颤抖、求饶但又不放过你。落幕退场的那一刹那,我甚至想直接在戏台上干你。”
他说了,觉得要被怒骂,但心底竟十分畅快。池逾退开一点距离,看到谷蕴真被亲得微肿的唇,和他的黑眼睛同时泛着漂亮的水光。
然而谷蕴真只是看了他一会,伸出手捧了池逾的脸,偏头亲了亲他的嘴角,轻声说:“大少爷家财万贯,要是能搭的起给谷蕴真一个人的戏台子,想怎么样都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