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良曾对着那张通缉像点评:“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画像上的本尊就站在他身边一起仰头看着:“……嗯、嗯。”
好丑。
丑到不忍直视。
庞昱想想他爹,又想想他姐庞皇后,心道还好他姐不像他爹。
如果庞太师知道他家坑爹的傻儿子嫌弃他爹的容貌,估计会一巴掌呼上去。
儿女都是来讨债的,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远在千里之外,开封府庞太师府内,庞太师快愁到头秃。
他知道自家那个傻儿子是什么德行,除了遛狗逗鸟吃喝玩乐就不会干别的,十六岁的年纪见到女子就跑得远远的,要让庞昱欺男霸女强抢良家妇女那是比包黑炭变白还不可能的事。
所以陈州那个“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克扣赈粮”、“中饱私囊”的人到底是谁???
庞太师愁到头秃,因为自家这个坑爹的傻儿子,他被皇帝停职三月,罚俸半年,虽然知晓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但明面上他确实是被皇帝罚了,还输给了包拯。
这都是什么事!
庞太师气得快要心梗。
顺过来气之后他思来想去心底不踏实极了,在厅堂里踱步走了几个来回还是放不下心,出了门就让人抬轿子往开封府去。
包拯在书房里皱眉沉思,他桌子上摆着陈州案的案卷,由于庞昱不知所踪还没有写上最后的署名。突然,敲门声响起,得到应允后开封府的主簿推门而入,面露无奈:“庞太师想见大人一面。”
包拯:“……本官这就去见他。”
庞太师的烦人程度在朝堂上包公就已经见识到了,但没想到他还能更烦人。
从庞太师被停职在家开始,他每隔两日便会来催包拯,让他快快查清陈州的案子,并且找到庞昱的下落。
这人过来闹个事甚至还有规律,明显找茬的情况让包拯十分无奈,不,整个开封府都十分无奈。
陈州一事确实存疑,包公见过庞昱,虽然被他爹养了一身膘,看起来就一个猥琐的小胖墩,但每次碰见他不是在遛狗就是提着个鸟笼在街上溜达,和人闹起来也不过是为了抢一只鸟,怎么看也不像个会派人暗杀朝廷命官的人。
包拯不信庞昱会有那个胆子,皇帝也不信,但陈州山高水远,也许庞昱被人骗了呢?若是他听信他人谗言,派人刺杀包拯,也不无可能。若不是,他又为何要逃?
疑点重重,包拯手里的线索还是太少。
庞太师见了包拯后立马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你可查出什么了?”
包公面色如常,看不清神色变化:“未有头绪,仍有疑点。”
庞太师展示了身为笨蛋家长的无理取闹:“我每次来你都是这个说法!要你何用!”
包公:“本官尽力而为,还望太师安心等候。”
展昭拿着信从门外进来,远远地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喊着熟悉的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公孙策就站在门口不远处,朝他露出一个苦笑,
展昭同样为庞太师的烦人程度而有片刻的惊讶,停了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忙向公孙策走去,把手里的信给了他。
“白兄查到当初包大人进陈州时,有辆马车从小城门离城。”
展昭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一下白玉堂信中的内容,公孙策接过信,细细看了一番。
白玉堂同他们一行人自陈州分别,独自一人查找庞昱的下落,原先一无所获,多方探查后有一个乞丐将曾经看到的事告知于他,白玉堂循着那辆马车,却在太康县失去踪迹。写信时白玉堂正在东华镇,如今大概已经离开了。
公孙策若有所思,转身便把信给了包公,庞太师和包公打了会儿嘴仗,舒爽许多,见两人有要事相商,还挺识趣,道:“我先走了,你好好查案,莫辜负圣上对你的信任,若是查不出来……我定会让圣上惩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