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良问道:“出去偷吃了?”
白玉堂正要揪下面巾,闻言瞪他一眼,道:“你不能说点好听的?”
晏良配合道:“敢问英明神武白五爷,今晨去了何处?”
白玉堂一晚未睡,精神振奋,也不再和他打岔,将自己夜探冲霄楼的事说了一番。
“我去得有些晚了,时辰不够,只来得及在外面看看。”白玉堂想起冲霄楼外的那些人,嗤笑一声,笑的是襄阳王,“他还真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可不是嘛,人家还准备再进一步来陷害钦差大人呢。晏良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几日后,襄阳王派人来盗颜查散的印信,晏良早有防备,提前通知众人,把两个用声东击西之计的人给逮住了。
公孙先生当红脸,晏良当白脸,诱逼着二人说出襄阳王的谋划。那两人对机关之术一窍不通,只能说出如何进冲霄楼,要说冲霄楼内部的机关却是支支吾吾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白玉堂心高气傲,心想自己之前去的时辰不对,如今提前去定能入内破了那八卦铜网阵,拿出盟单兰谱。
晏良瞥到白玉堂自信十足的笑脸,心里叹气。
白玉堂说干就干,早日拿出盟单兰谱襄阳王的罪名便能定下,届时襄阳王如何狡辩如何巧舌如簧也无力回天,毕竟铁证如山。
傍晚方至,白玉堂便准备动身去襄阳府,若是颜查散与公孙先生知晓必然会制止,他谁也没通知。
晏良在他翻过墙头落地时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和善地微笑:“哟,带我去呗。”
白玉堂:“……”
白玉堂心想他刚才听到动静就不该停下来,他就该狠狠地一脚踏上去。
“你难不成还通晓机关之术?”白玉堂拎着晏良朝冲霄楼去,身姿潇洒迅疾,在房顶之间起起落落,同时还不忘问问题。
晏良伸手扒拉被风吹进嘴里的头发,道:“不懂,但我能算命,带我去保管不亏。”
白玉堂心想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因为晏良不管是什么,都能扯到算命一事上。
两人不再对话,一路沉默,到了冲霄楼。避开巡视的人,晏白二人偷偷摸摸地溜了进去。
晏良小心翼翼,白玉堂虽然也是,可两人小心的地方不同。
晏良不能阻止白玉堂入冲霄楼,只能陪着他一块来。
白玉堂此行只有一个目的,拿到盟单兰谱;晏良的目的则是确保白玉堂拿回盟单兰谱后平安回去。
冲霄楼内机关重重,按乾、坎、良、震、巽、离、坤、兑的卦象排成,门户曲折,不知尽头。
白玉堂在前面探路,晏良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喊他。
“白兄。”
白玉堂正为冲霄楼内连他也堪不破的种种机关而凝眉沉思,听到这一声喊,回头看着晏良,眉头微皱。
“何事?”
晏良向后走了几步,指了指身后方才经过的窗户,从袖中掏出一个匕首,从窗缝插进去,竟是慢慢将窗子拆了下来。里面是个小隔间,中梁上以一根绒线悬着一个小小的锦匣。
白玉堂看着晏良的一系列动作,心跳加速,待看清那个锦匣时微微瞪大了眼,能在冲霄楼中被如此保护,必定是盟单兰谱了。
“你怎知……”他刚问出口便没再继续问下去,此时多说无益,既然找到了盟书那当务之急便是赶快离开这地方。“你小心一些,拿上盟书我们一起走吧。”
晏良神情奇妙,笑了起来,白玉堂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