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奇有些错愕，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但还是继续半开玩笑或者有心考验的问道：“所以，即使很有可能失败，也会为之不断努力，就像……不努力怎么知道会失败？”

“即使百分百失败也没关系，”肖恩淡淡的笑了下，“如果我们没有失败过，如果我们没有碰壁过，又怎么知道那对我们有多重要。”

然后，他又耸了耸肩：“有时候，我们的人生轨道，会与别人的交错，只是不自知罢了，无论是意外还是什么，我们都无力改变。”

“听起来你很消极，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芬奇越发的奇怪。

“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肖恩变得萧索起来，但嘴角却又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像看开了什么，“只要你想，无论早晚，都不会阻拦你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人，这个过程没有时间的期限，随时都可以开始，要改变或者保留原状都无所谓，做事本不应有所束缚。我们可以办好这件事，却也可以把它搞砸，但我知道，我能成为我想成为的人，我也能驻足于这个令你感到惊叹的世界，体会我从未有过的感觉，我也和其他与我观点不同的人们讨论，我能有一个值得自豪的一生，即使和我想象的生活不一样，也能有勇气重新启程。”

他的语气先是有些飘渺，然后带上了点激昂，最后归于朴实无华，再配合微微眯的眼睛，以及之前提到过的感慨和萧索，那种经历了许多事情，看透了许多东西的气息强烈的扑面而来。

芬奇楞楞的看着他，似乎被震撼到了，以至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几秒钟后他就醒悟了过来，看着肖恩的目光带上了惊异：“你这是……在表演？！”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合作愉快

想要打动一个导演，让他用自己担任男主角，最直接的办法是什么？很简单，表现出自己的演技，表现出能让导演吃惊和意外的演技！尤其是那些拥有全权的导演，只要能打动他，又没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比如对方有更熟悉的演员，或者用得更顺手的演员，而且只差了你一点——那就不成问题。

但是，如何表现出演技也是需要方式的，你不可能直接找上门去，说什么“嘿，伙计，我给你来一段怎么样”之类的话，作为导演，他们更喜欢那种大权在握的感觉，无论平时有多么恭谦。如果剥夺了他坐在椅子上慢慢挑选物品的乐趣，哪怕是无意的，就算当时他没有生气，也会在心里记上一笔。

所以肖恩之前在争取《飞行家》和《米尔克》的时候，用的都是寄录像带这一招，而且是特制的，为电影情节拍摄的录像带。即使如此，也费尽心思再加上大家的帮忙，才成功让马丁·斯科塞斯和格斯·范·桑特认可了自己。

但大卫·芬奇不能这么做，一来这招肖恩已经做过两次，芬奇可能有所了解，好莱坞的导演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既然他要他给自己一个惊喜，那么提前知道他会怎么做肯定不算。

除此之外，这卷录像带也不好制作，之前两次多少有参考价值，无论休斯还是米尔克，都是真实存在的人物。可本杰明·巴顿只是虚构人物，而芬奇又表示不会按小说中的时间线走，所以原著几乎起不了什么作用，自然也没法制作让人印象深刻的情节。

至于像常例那样来一次试镜，同样显得有些中规中矩，达不到惊喜的地步，除非肖恩能表现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所以只剩下出其不意的，在芬奇面前表演这一招，但这个需要好时机，如果把握不好，也可能起到反效果。其实，之前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在芬奇首次见面时，如果肖恩那时有准备有把握的话，大可以马上提出表演，而且还可以由芬奇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