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豪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的耳畔，只有机枪的轰鸣声，他的眼前，只有那一摊子被自己射击得稀巴烂的人头骨！

血肉和乳白色的脑浆横飞，刘明豪甚至能看到头骨飞出来的碎屑……

“啊！！！”

刘明豪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一边开枪扫射那完全没了人头样的血肉，一边放声大哭！

当子弹终于耗尽，刘明豪却是把机枪一扔后，背对着杨辰，几声干呕后，狂吐出了肚子里所有的货色！

等刘明豪吐完，杨辰才表情淡然地上前，拍了拍少年人的后背。

“好点了么”。

刘明豪起身，默默点头，“好……好很多了。”

杨辰轻笑，“现在还想杀你爸么？”

刘明豪浑身一颤，艰涩地摇摇头。

“为什么？”杨辰好整以暇地问。

刘明汉咽了咽口水，低声道：“我……我做不到……我还是，太弱了……”

“看来你还有救”，杨辰伸出手臂，勾住少年的脖子，郑声道：“你要记住，在道上混，不是你小子玩过家家。毒药，子弹，炸弹，这些都是小事，它最让普通人无法面对的，是许多人已经泯灭的人性。你父亲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是在用他的方式，面对着虎视眈眈的这么一群没人性的家伙，让你能长到现在。

不要责问为什么他会走上这条路，就像是问你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家里一样，你要想的，是谁对你好，谁对你坏。

不想有一天，你自己的脑袋瓜子，被人用机枪扫射成一滩碎末，你就乖乖地回家去跟你亲爹学着，少出来装什么自以为是，现在的你，如果没有青龙会的保护，连屁都不是！”

刘明豪默默抬起头，看着神情轻闲的杨辰，颤抖着说：“姐夫……你就是个魔鬼……”